己的味道,从她贴着他的肌肤,从她与他纠葛的呼吸,亲密缠绕在一起,再也分不清了。 “滴—滴——”骤然响起的公交喇叭惊醒了竹北和岑野,竹北慌乱从岑野衣袖里收回手,攥紧温热的手指,跟在岑野身后上车。 车子空旷。 只有寥寥无几的乘客。 竹北在岑野前边的座位坐下,转过头看向窗外街景,努力克制还在加速的心跳。 岑野垂眸,指尖移到被竹北触碰过的皮肤,极轻地摸了下,又收回,然后抬眼,看向与他只有咫尺距离的竹北。 车内是黑的,偶有路灯的光从外面落入,会在透明的玻璃上勾勒出少女剪影。 轮廓模糊,却又清晰。 岑野克制地在心底临摹着竹北的轮廓,像怕破坏,又有点贪婪,一遍遍地把目光落在她的耳垂,她的侧脸,以及,刚才想要吻上去的唇。 温暖是他给她的指尖温度,她给他的玫瑰花种子,一旦相逢,便就此生根。 从此有了分不开的羁绊。 学校到了。 竹北从后门下车,俩人一路沿着月光无声走着,心情是加了薄荷叶的起泡酒,有点甜,有点微醺。 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响起两串几近轻微的脚步,在即将走到最后一层时,竹北突然感觉自己被岑野轻轻拽了一下。 她转过身,撞进了岑野目光。 因为站在高一层台阶,俩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就变得不再那么明显,竹北几乎与岑野平视,清楚感觉到只要自己稍稍一倾身,似乎就能戳到他浓密的睫毛。 “怎么啦?”她眨眨眼,小声问。 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她诧异低头,看到一个毛绒绒的小玩偶在她掌心——是她在商场闲逛时,多看了几眼又放下的可妮兔暖手宝。 白色的可妮兔正咧着嘴冲她笑,身子圆滚滚的,还有两只支棱起来的小耳朵。 竹北把它紧紧攥在了手里,抬起头,看着不爱说话却又总能洞察她情绪的岑野,眼睛有点点发胀。 许久,她才鼓足勇气问岑野:“你什么时候生日?” “嗯?怎么了?” “啊没事,就随便问问。”竹北支吾着避开岑野目光,心里却在默默地说:我也想送你礼物呀。 但是,找不到能送你礼物的借口,只好用生日这个最无懈可击的理由。 岑野无声笑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猜中了竹北的心思,没说话,只是轻轻拽了拽竹北,抬脚去教室。 竹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灰飞烟灭,她懊恼地咬咬嘴,攥紧手里的暖手宝,心底却藏了满满的、不想让他人看出的欢喜。 她来到锦西的第一个冬天,就在这般无人知晓的雀跃里,逐渐接近尾声。 ...... “卧槽!我怎么觉得刚考完期中,怎么又要期末考了!”吃完早饭,杨擎哀嚎着冲进教室,抖落一身的雪花,抓起一本诗词书开始叽里呱啦地背诵,明显又在临时抱佛脚。 李浩然抬起头,脸上是熬夜后的大黑眼圈,有气无力说:“周考月考期末考,越考越伤悲。” “比考试更悲伤的莫过于成绩排名。”杨擎叹声气,“年初我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不高,也就是年级排名进步十名,结果上次期中考试排名一出,靠,老子怎么还倒退了两名呢!” “哦,才两名。”李浩然欲哭无泪,“我退了整整五名!我妈说了,这次我们家能否过一个安心的年三十,就取决于我能不能考回以前的名次。” “年三十而已,不过也罢。”杨擎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像我们家,常年没人,我爸妈忙得只知道给我转钱,去年年三十,我一个人在饭店包场了一桌年夜饭,吃下去的都是寂寞。” “靠,我也想自己吃顿寂寞!这妈和妈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李浩然幽幽叹气,他也想要一个只给钱不唠叨的妈。 窦雪从嘈杂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