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口,夸梁宝珍眼光好,布拉吉漂亮,又高兴她念着孙子还买了双鞋。 “这鞋底实,走起路来轻巧不费脚,一看就能穿好多年,买得值。” 许盛伟和许盛雅也在旁边说好看,把梁宝珍哄得高兴。 等把新衣裳透水晾好,许盛杰出门去还洪三儿的自行车,家里只剩下一老两小和新媳妇儿。 周云正在给许盛雅熬药,黑乎乎的中药在锅里慢慢熬,散发出一阵苦味,梁宝珍上前帮忙,端起陶锅往瓷碗倒。 一碗中药被放到桌上,许盛雅正襟危坐仿佛上刑,就是喝了那么多回,小姑娘也害怕。 “小雅乖啊,喝了药吃糖,这回你哥结婚,家里糖还剩下七八颗,我都给你留着。” 城里每人一个季度发二两糖票,买糖也就变得奢侈,再有钱,没票也是白搭,这回是许家结婚办喜事额外领到了两斤结婚糖果票,这才立起了门面。 许盛雅腮帮子一鼓,深吸一口气,抱着碗大口大口喝起来,一碗中药下肚,嘴边残留着一摸黑乎乎的药渍,梁宝珍拿着手帕给妹子擦干净,立马递过去一根甜高粱。 “快吃这个,甜得很。” 这话不假,甜高粱是真甜,咬一口一嚼,满嘴都是甜水儿,比吃糖还有用,嘴里的苦味嚼着嚼着就没了。 “谢谢嫂子。” 许盛雅眉眼生得好,扎着两条羊角辫,发质松软,一看就很好揉的样子,梁宝珍没忍住,伸手摸摸辫子尾巴,看她吃着甜高粱。 今天中午热闹了一场,此刻已经看不出什么印迹,只有院门口的红色鞭炮屑还散在地上,这是特意留的,等明天再扫,要把这份喜庆留着。 梁宝珍把上午亲朋好友送的道喜的东西给收拾放进柜子里,多是小袋白糖红糖挂面几个鸡蛋,大伙儿吃了一顿喜酒,也赶了些礼。 走出屋子,梁宝珍这才好好打量一番四合院。 这时候的四合院比十多年后要稍旧些,九十年代翻新过一次,又遇见产权改革,工厂效益不佳转租为售,不过许多人舍不得花大价钱买房,为此,多年后后悔不已。 许家住在大杂院的东耳房,东耳房一共住了两户人家,隔壁是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和两人儿子,他们屋子面积还要小些,但是就三人,住起来反倒比许家这边更舒坦。 再过去是正房,梁宝珍看着正房气派的屋子,宽敞的面积不禁羡慕,这屋里住着一家八口人,老爷子是机械厂的七级工,属于技术工人里的翘楚,工资待遇高,也很有威严,当年分房便分了最大的一间正房。 周云在院里扒拉蔬菜,前几天许盛杰从梁家带回来的菜可不少,还剩了一小半,准备今天给炒了。 见梁宝珍望着正房那头,给她介绍两句,“这是陈大妈魏大爷家,他们家人口多,平日里也热闹,这会儿都上工去了。家里还有两个孙子,应该是老二媳妇儿带着出去玩儿了。” “那张婶儿就在那边的西耳房吗?”今天在院里见了太多人,男女老少围着她道喜,她压根没记住几个人,就对张婶儿和前头吵架的两口子有些印象。 “是。张婶儿一家在那头,她心肠好,有啥事儿都爱搭把手。”周云把捡了两根黄瓜起来,准备做个凉拌黄瓜。 “奶奶,我来吧。”梁宝珍拿过黄瓜洗净刮刺,手脚利落地拍成黄瓜片,洒上些盐腌一会儿。 周云看着孙媳妇是个能做事的也欣慰,两人一块儿在灶台上忙活。 许家的灶台搭在屋子旁,就是一个一米五宽的台面,生着煤炉做饭做菜。 许盛杰忙活完回到院里的时候,就见着自家门口炊烟袅袅升起,一个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把提回来的猪耳朵放在灶台上,才问上一句,“换衣裳了?” 梁宝珍穿着一件旧衣裳,灰色褂子,袖子卷到了胳膊肘,看起来十分麻利,见男人拿回来猪耳朵有些惊喜,“嗯,这烟脏了新衣裳我就亏了。你上哪儿买的猪耳朵?” “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