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小时候干的,爷爷教他算数,他拿着石头就往墙上用力写,这么些年过去,还有些浅印子...... 五家租客在屋里瞄着外头,眼见钱大爷步履蹒跚离开,等人走远了才探出头去,议论纷纷。 —— 过了两日,许盛杰和梁宝珍拿上房产证找到了春日里胡同所在的街道办登记,认了人又让街道办职工带着一块儿去胡同。 街道办的徐大姐是老人,自然知道那春日里胡同三十二号几家租客的麻烦。 “你们两个小年轻怎么买这家四合院啊?我跟你们说啊,可麻烦嘞!那里头住的全是泼皮! 钱大爷挺好一人,不知道受了多少气,可惜就可惜在他家没人了,一个老大爷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 梁宝珍早有耳闻,不过她还是疑惑街道办真管不了,“徐大姐,钱大爷也找过你们吧?真没用啊?” “不是,让我们怎么管嘛,一让他们搬家就撒泼打滚,好几十口人又哭又嚎,还有要撞死在门口的,那阵仗!不得了!” 他们对付一两个泼皮还行,对付五家,二十多口泼皮,难!实在是太难了! “不怕泼皮无赖,就怕泼皮团结嘛。”梁宝珍心里有数,今天主要还是和街道办同志过过脸,认认人,以后让那些人搬出去也名正言顺。 三人走到四合院门口,刘家的早有人在门外站岗,见到街道办和这四合院的新买家来了,赶忙回屋通知其他人。 “大家好啊,这四合院已经被钱大爷卖给了这两个同志,你们的新房东也就是他们俩了。”徐大姐知道自己说了没用,可还是得走个流程,“这两个同志的意思是要收回房子,但是可以给大家一个月时间搬出去...” “徐大姐,没有这样的理啊!” “凭什么让我们搬?钱大爷在的时候我们可住得好好的!这什么新房东啊?我们不认!” “对!我们不认!” 这头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附近大杂院的人,大伙儿小跑着出来看热闹,这个院里的租客泼皮无赖是出了名的,众人一边看一边小声嘀咕,觉得这两个年轻同志是瞎了眼,居然敢买这座四合院! 自己找罪受! “大家冷静一点,听我说。”梁宝珍突然出声,院里众人看着她,倒是想听听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我们和钱大爷是白纸黑字的买卖,也在房管所登记过户了的,现在这座四合院是我们的房子,里面每间房的分配都由我们做主...” “凭什么啊!” “我们住了十来年,你算什么东西?”有两家媳妇儿情绪激动,四处喷洒着唾沫星子,还想往梁宝珍跟前凑,把人吓唬回去, 不过梁宝珍身前突然出现个高大男人一挡,那两家媳妇儿一看,嚯,这男人冷着脸,气势逼人,眼里像是有冰碴子似的,好吓人,又缩着退后两步。 院里吵闹,任谁也说不过五家人啊,这也是街道办一直头痛的地方,这五家不管是软的硬的都不吃,一问就是当年政府把房租给他们的,就连公安来了都没法。 周围邻居越看越可怜买四合院的年轻男女,觉得这两人的钱是打水漂了! 梁宝珍和许盛杰也没硬来,听他们吵嚷了一会儿就走了。 回去路上,两人确实也对这帮人做出点评,简直个个不得了,分工明确,有撒泼打滚的,有假装中立劝架的,有言语威胁的,有寻死觅活的...... 不过他们第二天又去了,自然又掀起一场风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