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早的对话,但已经对她获知真实情况不抱什么期待值,笔尖没停,沉沉“嗯”了声。 她试探地问:“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答得斩钉截铁。 “有多重要?” 男人停下笔,望向她:“比你随时随地都记得备份的音乐还重要。” “……” 她缩了缩脖子,小声说。 “那好像……是还挺重要的。” 林洛桑拿出吹风机坐在沙发边吹头发,腿半曲着,珊瑚绒睡裤被带起到小腿肚的位置,露出一截莹润肌肤,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 裴寒舟起身倒茶,顺势拉起一边的毯子给她盖上,动作只有一瞬,他很快背对向她。 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 * 第二天又是特殊且寻常的一天。 她先行起来,给打着石膏的男人选衣服,然后帮他刷牙洗脸刮胡子,还得伺候他更衣。无微不至,照护有加。 他有时候睡一晚起来会有汗,她还得给他擦身子,过程中他经常提出一些无理请求,当然,大多数都被她给骂回去了。 一切料理完毕,七点半吃早餐的时候,她用小勺子舀着粥,吹凉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问对面的男人:“你今天是不是要拆石膏了?” 本来在低头喝粥的男人放下了手里的碗,拿起手机点了两下,垂眼对着录音口道:“周良,你和研发部部长确认一下,让他把app新功能的市场调查报告检查好发给我。” 被无视的林洛桑:? 以为只是自己恰好让他想起了工作,林洛桑不在意,又追问了一遍:“你今天不去拆石膏吗?” 裴寒舟将餐盘推向她:“这个面包你可以吃,全麦的,烤的还不错。” 林洛桑:?? 她拧起眉头,开始怀疑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人话:“我不是在和你说石膏的事吗?你和我说面包干嘛?” 男人依然,非常倔强地,继续着自己的话题:“这面包是我自己烤的。” 她倏地放下筷子,起身,把自己的脸怼到他跟前,邀请他欣赏自己放大的疑惑表情。 “我说的不是中国话吗?石膏,石膏,你手上戴那玩意不闲硌得慌吗?” 男人也皱了眉,语气不善:“你就这么想我拆石膏?” 林洛桑茫然了片刻,感觉好像和他没对上频道。 “什么叫我想,这不是医生说的吗?时间到了就去拆不是很正常吗,你都不遵医嘱?” 裴寒舟沉着冷静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拆石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是吗,”她说,“可你现在只有一只手能活动,日常生活不觉得很受限吗?” “我做的是脑力劳动,不是苦力活,”裴寒舟道,“只要没有半边大脑都打上石膏,不影响决策。” 她坐回了位置上,感觉他说的有道理,但哪里又说不上来的奇怪。 紧接着,男人说:“日常起居由你安排,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她把男人这几句话连起来,嚼碎了细细品味后,得出了最终结论,抬头问:“你不会是因为觉得拆了石膏我就要走,才不想拆吧?” 裴寒舟:“……” 男人沉默半晌,最终也没有反驳。 她又气又好笑,撑着脑袋无语了半晌,勺子在碗沿边戳了两下,这才道:“放心吧,我不走。” 男人顿了顿,“真不走?” “真的,我发誓行了吧?” “况且……”她努努嘴看向角落处的几个箱子,“前两天你就让人把我新家的行李搬空了,家具都撤了,我回去住哪,睡地板上吗?” 裴寒舟咳嗽两声:“那是罗讯干的,不关我事。” “是吗,”她面无表情不置可否,“连沙发芯都给我抽了,罗讯真狠,一点后路都不给我留。” 裴寒舟:“………………” 她把碗里的粥喝完,再抬头时,男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林洛桑舔舔唇角,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干嘛?” 裴寒舟:“去拆石膏。” “……” 石膏拆到一半,不知怎么的罗讯也来了,她在车里等了会,等男人再出来,姿势还是没怎么变。 石膏是拆了,但是手上换了个别的东西包着,照例还是挂在脖子上,仍旧是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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