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内心深处的表情可真是太好意思了,虽然马上到站啦,但坐一会是一会儿! 于是他就非常好意思地领着同伴往位子上窜。 公交车上人多,窜着窜着他被一个似乎是急着下车的男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啊,小朋友。”男人语速极快地说,一小截皮卡丘坠子从他的口袋里探了出来,在撞击的余韵声中晃了晃。 小云舟差点被撞了个趔趄,脸正好撞在了男人大外套的口袋上,好硬,好象有很多硬物碰着他的脸,小云舟伸车手拉住了男人的衣服,站住了,突然他看到了男人口袋里一个劲儿嘚瑟的皮卡丘吊坠。 眯眼瞄了瞄身边的人大男生,大男生卫衣囗袋边的皮卡丘不见了,小云舟突然扯起嗓子歇斯底里道:“没关系,没关系--个大鬼头啊!” 其他几只兔崽子:? 不远处的乘客:?? 时刻准备着在终点站下车的男人:?!! …… 伴随着蹬的一下刹车声,终点站到达,车停了。 深觉时间宝贵的小云舟……才不管其他人头上缓缓浮出的巨大问号,毕竟,他现在已经不叫祁云舟,他现在就是一朵万众瞩目、可以留住所有人下车脚步的的娇花! 祁·耀眼娇花·云舟捧着自己通红的小脸,趴顾言肩上泪流满面道: “嘤嘤嘤,小哥哥,我的亲哥啊--刚才,刚才那个可怕的大叔轰地一下把我给撞到了啊!撞了我的脸呀! 老天,这是一件多么残忍、可怕、给我有年幼的小心灵留下阴影的事啊! 呜呜呜,我的骨头,我的脸骨头一定是断了啊!” 被小云舟版鳄鱼眼泪洒了一身的顾言:“……” 目瞪口呆中开始逐渐严肃的其他乘客:“……”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男人:“……” 一滴冷汗从男人的头顶落了下来。 他先看看越来越多望向他的乘客,又望望紧抿着嘴唇,轻轻用手拍着小云舟背脊的顾言,气急败坏道:“你是这孩子的哥哥吧?你这弟弟是怎么回事? 光天化日下,他这是想碰瓷吗?信不信我等会儿叫警察啊? 你看那看你弟弟那嚎地贼有力的疯模样,他,他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周围的乘客也疑惑道:“的确,看那孩子的手臂,也不像撞伤的样子啊……” “一点血也没有,至少破了点小口子才叫撞上伤--” “啊--” 截断他们声音的是祁小朋友愈演愈烈的哀鸣声: 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祁云舟慢慢从顾言怀里抬起来。 他细细欣赏了一会儿车内人的反应后,眨眼,昂首,痛不欲生道: “啊,亲爱的各位叔叔阿姨啊,我刚才似乎说得太轻了-- 啊!我感觉自己脸上骨头已经全断了!要毁容了吗! 完了,他还踩了一脚,我脚也残了吗!! 上帝,难道我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吗?!! 看来,看来我只有一个人在孤独中腐朽了!!” 刚才还试图咆哮的男人已经被震傻了。 所有还在讨论的乘客瞬间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他们几乎是同一时刻闭嘴,惊恐对视,然后在心里得出同一个结论-- 这孩子肉/体上是某带伤暂且不知道,但这精神……这精神上受的伤似乎不轻啊! 这是在地狱待了多久才能疯得如此离谱啊! …… 祁小疯子觉得这一点也不离谱,祁小朋友表示非常享受,阳光透过玻璃,射入这个尚在幼崽期的小恶魔眼里,仿佛带了层鲜红色。 但他的眼神又是那么柔弱无辜,像是在强忍泪水般,给人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惊悚感。 当所有人都不忍直视他,转头用谴责的目光看那个撞孩子的男人时-- 小云舟看着顾言,嘴角微微翘起了一秒后,他举起那颤抖的小手指,指着男人口袋中半露不露的皮卡丘手机吊坠,半掩小脸疯疯癫癫道: “哦,我亲爱的各位叔叔阿姨啊,你们明白,那是种多么大的冲击力吗?” 祁云舟几乎是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眼中喷出的泪水了,他享受地眯了下眼睛,继续鬼哭狼嚎说: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