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全都见眼色走开了。 “我、我也要吃辣的!那儿、那儿、还有你那个香辣虾,鱼香豆腐我也要吃!” 锦绣说着说着,甚至连哽带噎,眼泪,这就流淌得更凶猛了。 “不行!”卢信良脸板得很认真,“你还要不要命了?要不要咱们这肚子里的孩子了?” 然后,拍拍互击两掌,赶紧让丫鬟们进来把东西撤了,干脆锦绣吃什么,他也照样跟着吃。 堂堂一个相爷,做到这份上,也有够难为他的。 锦绣又道:“孩子!孩子!你就知道你孩子!你天天往我这床上整日挺尸的挺几天试试?就挺几天……” 卢信良不说话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怀了孩子会这么情绪不稳和痛苦。 “唉!”叹了口气,“再忍忍吧!熬一熬,熬到生下来就好了!不,哪怕是胎儿稳定了也好啊!” 他从丫鬟手里递过一碗汤,是刚才他喝过的,也是锦绣唯一能吃的清水寡味汤,坐在床沿边喂了两口三口。 锦绣道:“……那得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卢信良后来还是给锦绣去外面大街包了几块臭豆腐、或者以前锦绣常常光顾的那几个点心铺子。 锦绣说,“那……我能吃臭豆腐吗?”见卢信良不说话,“哎呀!我能吃吗?能吗?”她把卢信良的手拉着、拽着、扯着、摇着,撒娇发嗔,一股惹人可怜兮兮的小女儿之态。卢信良遭受不住了,“我问问!我再问问太医吧!”“……又要问!”锦绣撅着嘴儿,很不高兴。最后,卢信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干脆,索性放锦绣一马,偷偷地,背着卢老太太和丫鬟等人,让人背了马,悄悄地,从角门一溜,上街去给锦绣买那些什么臭豆腐、绿豆凉糕去了。 锦绣觉得卢信良这人挺好的。 吃着他给她悄悄买回的那些东西吃食,忽然,抹着嘴角,她又想,忍一忍吧!你就为了这个男人,也忍一忍吧! 其实,这些对锦绣来说还不算最是要命的。 一天,卢老太太气势汹汹、铁面包公一样拄着龙头拐端端严严走进了锦绣厢房。 “我看汝贤呐!从今儿起,你还是搬到你书房去住最好?” “……怎、怎么了?母亲?” 当时的锦绣正在和卢信良玩“九宫格子”。锦绣很聪明,卢信良更是胜她一筹。所谓的“九宫格”呢,那是一款数字游戏。它的起源,是起源于河图洛书的三阶幻方纵横图。它的玩法是,一至九,这九个数字,横竖都有三个格,如何使每行、每列两个对角线上的三个数字加起来等于十五呢?非常考验人的数字推理能力。锦绣被卢信良考住了,两个人玩得正酣畅淋漓,冷不防被卢老太太劈头盖脸冒了这么一句。 “是啊,怎么了,母亲?”锦绣放下手里东西,也是一脸愣怔。 卢老太太半晌才坐了下来,捡了一张雕花红木椅,“唉!我也是为你们着想!” 她连叹几气:“二儿媳妇你现在还在保胎,凡是都要切忌稳妥,你们年轻人不懂事,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不时刻提点着啊……”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