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一口一口狠灌着酒。而至于赤0裸裸的身体四周,却围着多个男人…… 不,不是多个! 而是一、二、三、四、五……一堆!一堆多得数都数不清的、同样赤身露体的男人。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他们就那么和她笑着,调着,甚至亲嘴儿咂舌,相互楼抱。 卢家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们卢氏先祖,可是出现过许代大儒,被先皇赞誉为“名德相望,世家之盛,勋业灿烂,古未有也”的百年诗礼人家,曾出现过“士之楷模,国之桢韩”的海内大儒卢植,有“八相佐唐”“大历十才子”的卢照邻、卢编等人……可以说,就算到了这一代,虽有渐渐衰落腐朽气象,大抵是百家之虫,死而不僵——尤其是,现居的年轻宰相卢信良,也就是这个女人的新婚丈夫,更是撑起整个家业,使得他们优良秉性传统终于得以维持和继承…… 总之,卢家的这些人,想找块豆腐碰死的心都有了! 厢房的灯依旧晃着。 那个女人,她还在笑,还在闹,群魔乱舞,嘻嘻哈哈地。 然而,就在同样卢家老宅的另一个方向,一条拥挤的走廊或大街,她们的儿子或叔叔抑或兄长——却面色凄惶,眼神麻木绝望地正站在那儿,木头似地接受着嗑瓜群众的同情与指点:“啊!你们快看看他头上的绿帽子啊!这可是当朝大名鼎鼎的卢相啊!造孽,真是太造孽了!” 正是卢信良。 卢信良头上戴着一顶又一顶绿帽子,人群指点声中,飘飘摇摇,几乎重到了比天还高。 卢信良手里拿着一把雪亮匕首,嘴角沉若冰霜地一绷,“噗嗤”一声,就生生对准自己的胸口心窝,一点一点,稳准狠,干脆利落地刺了下去…… “啊!儿子!不要!不要啊!” “大哥!大哥!” “二弟!你怎么能这么傻!你怎么能这么傻!——” “……” 人声,自杀,喊叫,沸腾,吵嚷,以及再也无法存颜于世的各中耻辱…… 豁地一下,卢家所有的人全都惊醒了! “原来,是梦,是梦啊……” 手擦着汗,大家异口同声。 原来,是梦。 不管是当家的主母卢老太太,或者她大媳妇温静娴,抑或三小姐卢信贞……她们,居然满头大汗、十分荒唐离奇地,竟在这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时刻、同样的古怪不可思议中……做了同样一个令人心惊胆寒毛骨悚然的梦! 卢老太太:“想我卢氏一门向来德高深远,如今却家族不幸,二儿媳妇那人,我先前觉着,若是能够深感劝导,孺子可教,这丧风败德之祸或可免去——但是放眼当下,你看她嫁进咱们卢府这段时日所做所为,哎,想起都令我寝食难安,无比头疼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