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借着这些石头到达岸上。 果然, 符纸告诉董征他想的不错,任鹤鸣在这一片区域上了岸, 岸边还有湿哒哒的脚印, 一直通向旁边的树林中。 在脚印旁边, 董征看到了一座十厘米高的小雕像, 雕像石头质地,不知是原本就刻的潦草, 还是经常被人拿在手中握着磨平了细节, 只能大概看出是个站立的人, 双臂交叠贴在胸前, 如同祷告。 是任鹤鸣丢下的吗? 董征不知道, 两人相处了这一段时间,他也没见任鹤鸣拿出过这东西。 太阳已经快沉到地平线边了,董征将雕像带在身上, 继续寻找任鹤鸣。 任鹤鸣没有马,又淹了水,前行的速度不会很快,而且他给了董征符纸,如果知道董征会来找他,应该在原地等待一会让才是,但董征追了好久,依然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过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当务之急,要找个能休息的地方才行,待在深夜的树林里可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董征希望天能黑的慢点,好让他能有足够的时间找到休憩地。 然而太阳的降落并不因为人的意志改变,黑夜仍然冷酷地按时到来了。 迷雾悄无声息的蔓延。 董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马已经累了不想再走,他同样也很累。就在这时,一个什么东西在迷雾中随着前进的步伐逐渐隐现。 那是一座石碑,碑上刻着看不懂的文字和图案,而后面是和漆黑的洞口,就和董征最开始遇到的那样,台阶倾斜着向下,通往未知的黑暗,但这一个洞中,没有腥甜的臭气。 他可以暂且进里面休息一会儿。 董征这样想着,虽然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但评估之下,还是浓雾弥漫的外面更加危险一些,他将马拴在旁边的树上,独自一人点燃火折子,走下台阶。 迈下一级级的台阶,耳边只剩下脚步和自己的呼吸声,火折子照亮一小块地方,董征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惊讶地发现洞穴深处并非想象中的空腔,反而竟然连着一条长长的通道。 董征将手中燃烧的火折子用力扔出去,光源呈抛物线划过长长的通道,最后落地发出声响,咕噜噜地又向前滚了一段距离。 光照亮了走廊的尽头,那边正靠墙坐着一个人,被火折子惊动,朝董征看过去。 “师兄?”董征惊讶道,任鹤鸣也认出来了董征,扶着墙起身,他身上的水迹还没有完全干,看上去有些狼狈。 “终于等到你了。”他说。 地道两边的墙壁用青砖砌就,出乎意料得整洁,董征没有靠近,他缓缓皱起眉头,手按在绣春刀上。 “别这么紧张,老七。”任鹤鸣看出董征的防备,他走到通道尽头的那扇石门前,对董征道,“来吧,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董征没动。 任鹤鸣叹了口气,道:“不用这样防备我,我打不过你的,这点你应该知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董征只得过去,他站在门前,火折子照亮了浮雕——那是一幅献祭的图景,一群人俯首跪拜,小孩子被放置在高台上,余下的地方充斥着各种奇怪的线条,兴许代表着当地人心目中的魔鬼。 任鹤鸣的声音平淡下来,仿佛终于松下来的弦,整个人都懒散了:“进去看看吧。” 董征没有照做,他一动不动,道:“你到底怎么了?” “只是有点累了。”任鹤鸣竟然打了个哈欠,似乎觉得很无聊一样,他一点也不紧张,甚至有些厌烦,看了董征一眼,直接将面前的石门推开。 门比董征想象中的要轻,就这样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被任鹤鸣开启,未知的光将门内巨大的地下洞穴照亮。 任鹤鸣一把将董征推了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董征一把抓住任鹤鸣手臂,眉头紧锁,这个时候,他也许知道萦绕不散的不安到底从何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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