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仰头去看他,看着他板着脸训斥自己反倒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霍璋的脸也有些板不住了,只得垂眸看她,唇线微抿着。 宋晚玉与他对视片刻,这便笑着扑到了他怀里,小声道:“我都有注意,不会摔倒的。” 霍璋手臂微僵,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按在了他的腰部,把人护在怀里,语声不觉低了下去:“总是要当心些,不怕一万,就怕有万一........” 宋晚玉听着他那低沉的声调,心下只觉甜得很,这便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话:“那我也不怕,反正你都会接着我的。” 霍璋一肚子的话都被她给堵了回去,抿了抿唇,唇角不觉也跟着扬了起来,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约莫是小别胜新婚,便是霍璋这般素来清醒理智的人,此回在仁智宫的殿外拥着宋晚玉,也是一时忘了言语,忘了其他,只顾得上怀中的人。过了一会儿,霍璋方才回过神来,提醒她:“圣人,应该还等在殿里吧?” 宋晚玉这见了夫君忘了亲爹的“不孝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霍璋怀里挣了出来,脸颊都是热的。 霍璋见她这般模样,倒也没再多说,只伸手握着她的柔荑,温声道:“我们一起进去吧。” 宋晚玉微微颔首。 两人抬起眼,视线相接,这才携手一齐进了内殿。 天子确实是在殿里等了一会儿,他本就担心宋晚玉的身体,只是顾着面子不好跟出去,只得等在殿里。这会儿见着这对小夫妻红着脸、手牵手的从殿外走进来,他这心里一时又很不是滋味。 只是,当宋晚玉仰起头,用她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小声的叫了一声“阿耶”,天子也难得的软了心肠,只略问了霍璋几句长安的情况。 霍璋自是早有准备,一一的应了。 其实,自出了太子这些事,天子这些日子也一直注意着长安的情况,霍璋说的他大多都知道,只是他多少还是有些疑心,这会儿见着霍璋这从长安来的也不免问了几句,互相校对。 待得问过了事情,天子心头稍稍放松了些,再看这一对还悄悄牵着手的小夫妻,便摆了摆手:“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 宋晚玉与霍璋互视了一眼,恭谨应下,一齐行礼退下了。 ********* 大约是霍璋来了,宋晚玉一直紧绷着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 这日晚上,沐浴过后,宋晚玉便披着一头微湿的长发坐在榻上,仔细的将仁智宫这边的事情与霍璋说了。 霍璋手里拿着一条干静的棉布巾子,一面耐心的听着她的话,一面仔细的替她擦拭着这一头的湿发,若是碰到打结的发丝,他便以手为梳的梳开,又替她擦了头油,只把她这一头无法擦得乌黑油亮,光可鉴人。 宋晚玉说完了,见霍璋一直没有声响,这才侧头去看霍璋:“你怎么都不说话?” 霍璋见她眼睫微扬,一双凤眸瞪得圆圆的,瞳仁乌黑,眸中仿佛就只映着他一个人。 他心头不觉也是一软,露出些微的笑容来,反问道:“说什么?” 宋晚玉压低声音,试探着道;“你说,这回庆州出了这么大的事,事涉大兄......阿耶是不是要改立太子了?” 霍璋拿着棉布巾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指尖微紧,过了一会儿才听他应道:“不会。” 宋晚玉先时已经从天子提起秦王的微妙语气里听出一二来,可她仍旧觉着不敢置信:“可,这么大的事情?” “无论事情大小,解决后,如何收尾终是要看圣人的心意。”霍璋语气清淡,不疾不徐,“这些年来,圣人身边多有人屡屡构陷秦王,偏偏秦王手握军权又功高盖主,圣人心下也隐有忌惮,他待秦王早便不如以往。若是此事事发时,秦王等人能够趁着圣人气急,直接将改立太子的事情定下,那倒还好——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一定,圣人多半也就认了。可如今秦王被派去庆州平乱,圣人冷静下来,心思摇摆,身边又多得是替太子说情、构陷秦王的人......待得秦王回来,圣心早就变了,所谓改立太子之事自然也是不成的。” 宋晚玉闻言,神色微顿,不禁道:“那二兄他......”他该多失望啊? 哪怕是宋晚玉也都可以想象,天子派秦王去庆州平乱时会说些什么,秦王是怀着多大的期盼去的庆州......然而,按着霍璋这话,等秦王平乱归来,太子仍旧是太子,秦王仍旧是秦王,什么也没变,终究还是一如从前。 霍璋也难得的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道:“他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