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林昭仪又是挟怒疾走,竟是一直追到了林昭仪暂住的芳华殿里。 林昭仪走了一路,倒是消了些火气,见萧清音急忙忙的追过来,不觉也有些歉疚,连忙道:“我脾气冲,倒叫姐姐受累,跟着我没脸.......” “这有什么。”萧清音缓了口气,伸手握住林昭仪的手,温声道,“我们一齐过来,原就该同进同退,互相扶持。哪里称得上受累?!” 林昭仪很是感动,眼眶都要红了。 萧清音看了眼左右。 宫人会意,立时便领着人下去了,殿中只余下林昭仪与萧清音两人说话。 左右无人,萧清音稍稍松了口气,便又趁机火上浇油:“只是,妹妹你今日未免太冲动了些——如今洛阳城里,万事都由秦王做主,要是惹急了他,只怕不好.......” 林昭仪听了,越发生气,娇媚的脸容气得涨红,咬牙道:“有什么好怕的?!我等皆是天子妃嫔,他便是秦王又如何?难道,他竟还敢对我们动手吗?!” 萧清音幽幽叹气:“唉,我听人说,秦王心下一直记着元穆皇后,极是仇视我等后宫妃嫔,恨不得杀之后快.......这毕竟是洛阳,不是长安,圣人也不在这里,若秦王真对我们动手了,我们又如之奈何?!” 林昭仪神色一顿,似也有些明白了。 萧清音又接着往下道:“若非秦王他有恃无恐,如何敢如此慢待我等?!” 林昭仪听了,脸色微微白了白,终于有些怕了,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惶然道:“.......那,那怎么办?我适才都已经掀了桌子,只怕已是得罪他了。” 萧清音叹了口气,没说话。 林昭仪便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抓着她的袖子,哭着道:“这回可是姐姐你与圣人进言,我才跟着来的.......姐姐可不能丢下我不管!还求姐姐教我!” 萧清音仿佛也有些为难,顿了顿,似是被她的哀求打动了,这才伸手扶住了人,附耳与她道:“我等从长安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如今既是已经到了洛阳,正该写信回去,与圣人细说这一路见闻,以及洛阳城中境况。” 林昭仪听着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有些茫茫然。 萧清音暗骂了一声蠢货,只得把话说得更直白些:“你把秦王的事也在信里说一说,圣人知道了,心里自也有把尺。这样,秦王以后若要动手,难免要惹圣人疑心。顾忌着圣人,他也得收敛一二。” 林昭仪听着,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连连点头,急忙忙的叫人去备笔墨,准备给天子写信。 萧清音便坐在边上陪着她。 林昭仪写到这一路辛苦以及在洛阳城中收到的冷遇,又是愤懑又是委屈,不免侧头与萧清音道:“在长安时,我一心想着来洛阳,谁知真到了洛阳却是这般情景。还不如呆在长安不出来呢.......” 萧清音顺口安慰道:“凡事有好也有坏。这洛阳内库多珍宝,指不定明儿我们就能叫人开了库,去库里开开眼呢。” 说起这个,林昭仪果是又得了些安慰,也不再说那些要回长安的话了,低头把信给写完了。 萧清音瞧着林昭仪这信,眉梢虽是蹙着,脸上神色却是轻松的:这一回带上林昭仪倒还真是带对了。 她先是为太子在天子跟前说了话,若是再说秦王的坏话,天子必是不信的。可,若是换做林昭仪说秦王坏话呢? 林昭仪年纪轻,脾气骄纵,可看在天子眼里却是天真没心机。这会儿让林昭仪写信诉苦,说她在洛阳收的冷遇,说秦王在洛阳城中只手遮天,妄自尊大.......天子说不得便要信上几分。 毕竟,一个人说他不好,可能是人缘不好;总有人说他不好,那肯定是他的问题。 而天子这年纪,肯定是要担心自己后事的——她和林昭仪这可是奉了天子之命来洛阳的,秦王却是不耐应付,显是没把天子脸面放在眼里,这要是等到天子去后,还不知秦王是什么嘴脸呢! 这父子感情再深,也禁不起枕边风这接二连三的吹动——毕竟,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更何况,天子也不是普通的父亲,他坐在皇位上,眼见着秦王立下这般大功,功高盖主,心里头也未必真就没有一丝疑心——要不,也不至于把她们派过来。 萧清音心里这样想着,心情倒是越发轻快起来,想着:这趟洛阳确实是没有白来,她回头也得写封信,虽不好直说秦王不是,但旁敲侧击的写一段儿想必也是好的。 ********* 用过晚宴后,宋晚玉又与霍璋说起西山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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