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犯罪团伙中的女性成员很可能充当了引诱的角色。你们记不记得红霞庵的尼姑曾说见到那女人露出来的手臂上有淤青?虽然她自己声称是不小心在山石上摔的,但考虑到她与其他两名成员的亲属关系,在没有受害人出现的其他时间里,她极有可能是被虐待、施暴的对象。” “所以就去祸害别的好姑娘、好女人?”许倩恶心道:“合着她自己不好过了,所以别人也不能好呗?损人不利己,图什么?” “对他们来说,这是损人利己的事情。”晏骄纠正道,“在她眼中,受害人就是替代品,替她承受来自外界的伤害。”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 晏骄顿了顿,抱着胳膊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大胆揣测: “或许她第一次协助之后,意外得到了褒奖,物质上的、口头上的,或者是难得的太平和宁静。不管是哪一种,都给她造成一种错误的信号,形成类似奖励的刺激。” “考虑到案发数量和间隔越来越短的频率,我觉得那个女人也在作案过程中得到了愉悦,甚至有可能主动推进案件发生。” 她曾辅修犯罪心理,但工作后绝大部分时间面对的都是尸体,实际应用的机会不太多,没想到意外穿越后反而得以施展。再几年下去,或许退休之后就能尝试顺便写一本关于心理的书籍了。 齐远皱眉,面带厌恶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叫什么角色调转?” 他确实对天下女子怜惜非常,但对上这样的,也是无话可说。 晏骄点头,“对,比例相当高。” 部分受虐者出于转嫁伤害,或是报复的心理,后期往往会发展为主动施虐者。 “我已上了折子,并启用六百里加急将三人画像发往各地衙门,严格防范外来人员,务必做到一一排查,他们跑不了。”庞牧道,“另外,小四和小五已带人前往三人老家,以防打草惊蛇后他们缩回去,顺便再向四邻打探,看能不能找到额外的线索。” 周姗姗是他们外出后的第一名死者,当时红霞庵的主持还有些警惕心,亲自验过了路引,而上面写的籍贯与三人口音确实合得上,应该做不得假。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晏骄再一次充分体会到了落后的通讯和交通条件所带来的种种不便: 手绘画像本就与真人有误差,况且对没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老百姓而言,即便真正面对罪犯,也很难在见面的瞬间将真人和画像联系起来。 一直到了三月中旬,才有一个客栈掌柜去当地衙门报案,说疑似见到了三名通缉犯中略年轻一点的男人。 庞牧等人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发生了: 为了降低被抓风险,三名罪犯分头行动,并且进行了相当程度的伪装。 而这个时候,圣人已经在大朝会上发过两次火,全国各地的庙宇都迎来了创立以来最低谷,许多原本门庭若市的地方也在一夜之间门可罗雀。 女人们纷纷自危,被迫收起热心肠,对任何外地人都避如蛇蝎,没人敢单独出门。 最惨的还是曾经去案发现场参拜过的信众们。 得知真相之后,无数人都做起噩梦,各大药铺的安神药一度供不应求。 在这之前,谁都没想到这种惨绝人寰的案件竟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自己信奉的神圣地方。他们不禁开始怀疑,是否曾经参拜过的其他庙宇也有类似的事情,只是没人发现? 消息所到之处,原本挥金如土的财主们也不捐香油钱了,众人纷纷退避三舍,甚至很不得将以前捐出去的也都扣回来……一干僧尼都迎来了战后第一波苦日子,赶巧了要修缮佛像的,也都专门派人盯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再横生枝节。 四月初,白宁传来消息,说五月初就要启程带岳夫人和两个小的前来培安县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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