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回,可不就耽搁了吗? 他媳妇却是个爽利女人,当即抢道:“我那小姑子素来懂事,从不给家里添麻烦,像这样悄没声出了门却迟迟未归的事从来没有过。” 顿了顿,她又急道:“正好又瞧见告示,民妇生怕真出了什么事……” 告示上提醒百姓注意安全,尤其是女人务必结伴出门,并且提前跟家里人打招呼什么的,并没写具体案件细节。可饶是这么着,已经足够叫人胆战心惊。 “你们做得对,”晏骄努力安抚道,又问,“你小姑子姓甚名谁?年龄多大?出门时穿的什么衣裳?数日前可曾去过什么寺庙或尼姑庵之类的?” “叫芸香,二十二了,”芸香的嫂子忙道,到了最后一句,脸却刷的白了,声音也不禁发了颤,“她,民妇前几日隐约听她提了一嘴,说什么庙啊的,不过因事忙,转头就忘了。” “你家附近可有什么寺庙?”晏骄急道。 “有,”芸香的嫂子直接带了哭腔,“就在村北面的山上,有个铁门寺!” 那可是佛祖住的地方,难不成还会出什么事吗? 她慌了神,抓着自家男人的衣裳不知所措,“咋办,咋办啊!咱就不该叫她去挖野菜!” 这几个月他们也曾听说外头有女人失踪的事儿,可因为隔得比较远,就都不太上心,谁知道有朝一日这事儿会落到自家头上呢? “哭也无用,”齐远一迭声叫人将刚牵走的马再牵回来,“还是赶紧带我们过去。” 人是昨天才没的,很有可能凶手还在这里!再晚些,说不定又要跑了! 本县捕快、衙役本就不多,如今又有大半被派出去,或巡查或把守,而衙门却也不能真一个人不留,最后郭本堪堪点了十个衙役,自己也骑了老马跟着去,半路上果然遇到回来报信的捕快。 据那捕快说,前些日子确实曾有人主动登门为铁门寺造像,不过…… “什么?已经走了?”郭本下意识看向庞牧,见对方面沉如水,不由在心里打了个咯噔,加重语气追问道,“什么时候往哪个方向走的?” “像是往东,刚走不久,其余人已经去追了。”捕快忙道,“大人莫急,咱们的人已经在各处把守,又有培安县送来的画像,必然不会叫他们跑了。” 齐远抢道:“人呢?有人报案说有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人失踪了,极有可能就是去了铁门寺,你们可曾看见?” 那捕快冷不丁见自家县太爷跟几个陌生人混在一处还有些诧异,不过倒也机灵,料定对方肯定来历不凡,也不敢多问,只是摇头道:“没瞧见,寺里的和尚们也说这两日根本没瞧见有人上来。” “那来塑像的三个人中间可曾出去?”晏骄换了个问法。 那捕快一怔,似乎有些诧异,“您怎么知道?寺里平日都是管饭的,可昨儿早上那女人却跟她兄弟亲自赶车下去一趟,说要采买出发路上的干粮。” 他刚说完,就见眼前突然掠起一阵风,竟是那几位来历不明的大人物齐齐打马冲了出去。 郭本一愣神就被甩下,喊了几声也没人停下等,一咬牙,也用力一夹马腹,狠狠抽了一下,“驾!” 马蹄嘚嘚的声音像直接响在晏骄脑子里,踩在她这几天一直紧绷的弦上,好像随时都会崩断。 追云的四只蹄子已经跑出残影,可她还是忍不住催促,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们几个骑的都是好马,爬山如履平地,直将黄柳县衙几人远远甩在后面,冲入铁门寺时后头连个人影都瞧不见了。 “你们是什么人?” 有几个和尚听见动静冲出来,见他们来势汹汹,不由高声喝道:“佛门圣地,哪里来的狂徒?” “衙门办案,闲人退避,”庞牧掏出令牌给他们瞧,“前几日在这里塑像的几人原先住在何处?又在哪里塑像?” 凶手是外地人,又始终保持三个人频繁转换目的地,极有可能已经将受害人杀死并掩埋。他们对这些地方都不熟悉,而且最早的案子距今已经有十个月,附近地皮都被翻起来不知几遍,如果随意抛尸,早就该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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