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被重新制作成适合我军使用的款式。 分明身在内地,若还能够接触到大量敌军用箭……只怕身份非同一般。 裴以昭闻言点头,拱手抱拳道:“公爷所言细致入微,令人叹服。” 他初次眼盲,一时间尚未适应,听声辨位也只得大概,与其说此刻说话对象是庞牧,倒不如说方向更对着旁边的晏骄一点。众人见了,不觉联想起他往日风采,都是暗中唏嘘。 略略沉吟片刻,晏骄追问道:“那原并州知州呢?” “五年前告老还乡,回福州老家去了,两年前死了。”邵离渊凉凉道。 晏骄一挑眉,“死无对证。” 毕竟这天下没什么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的了。 “我方才粗粗看过卷宗,报上来的共有五起案件,案发前后共计二十三名死者,下落不明者另有十三人,涉及到的七品以上官员少说也能有近十人吧?难不成短短九年之内全都死绝了?”晏骄几乎带着几分赌气的说。 说句不好听的,普通老百姓死上十个八个或许上头都不会在意,但和平年代的官员数年内减员这么多,更有五位五品知州,再傻的帝王都要起疑心了。 邵离渊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对手还没蠢到那般田地。只死了两个,一老死,一病死,另有一人告老,其余诸人或升迁或调任,如今天涯散布,对当年之事一概推说记不清了。” 死了的没法儿问,活着的不给问,难为这么多年裴以昭还能坚持下来。 大约也正是这份可怕的毅力和恒心,才更让凶手感觉到了威胁。 短暂的沉默过后,晏骄终于问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凶手忌惮你到这般田地,想必你心中已有怀疑对象,是谁?” 裴以昭缓缓将正脸转过来,一字一顿道:“苏墨。” 第28章 苏墨? 晏骄和庞牧下意识对视一眼, 然后齐齐疑惑道:“那是谁?” 邵离渊平静道:“太傅苏玉暖之嫡长孙,今年二十六岁, 三年前中举,如今正在太学读书。” “竟是他!”晏骄低呼出声,“那么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区区举人固然不稀罕,但架不住他有个手眼通天的祖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依照苏墨的身世背景, 别说杀人, 即便是通/敌叛/国, 估计也会有人挤破头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若说这么多年、这么多次案件苏玉暖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鬼都不信。 “太傅啊……”晏骄近乎呢喃的重复了遍, 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口舌发干, 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裴以昭看不见她的神色, 只歉意道:“真是对不住,恐怕要连累你们了。” 谁知下一刻, 就听这位女捕头恶狠狠骂了一句,“他娘的,干了!” 裴以昭剩下半截话都被噎在嗓子眼儿里。 “不行我得缓一会儿。”晏骄坐着抖了一会儿腿, 到底不成, 又深呼吸着站起身来, 飞快的在三人面前转圈, 只觉得胸腔内汹涌翻滚的紧张和亢奋交织的强烈情绪随时都能把自己鼓爆。 或许真的像曾经导师说过的那样, 她天生有种想把天捅下来看看的疯劲儿,明知山有虎,可来都来了,不逮只虎仔玩玩对得起谁! 妈的,要是真能亲手搞垮一个太傅,这事儿她能吹三辈子! 好在晏骄很快就冷静下来:流芳百世的诱惑固然大,但万一误伤,那就不是流芳百世,若是遗臭万年了。 她用力拍了拍脸,待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之后,才无比认真的问裴以昭和邵离渊,“我现在有个非常迫切想要了解的关键点,如果你们能够说服我,那么为求真相,上刀山下火海以身殉道绝无二话。” 邵离渊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甚至纡尊降贵的主动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但说无妨。” 晏骄重新坐回去,正色道:“办案子要事实讲证据,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决不可仅凭猜测就误伤他人。小案子尚且如此,更何况事关一国太傅,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令家国律法沦为笑话,我不得不谨慎。” 她直视裴以昭,“说怀疑苏墨,请问裴大人有什么证据吗?”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们身为刑侦人员,更该重事实讲依据,不然还不都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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