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确实是亲生儿. 他相当无奈的叹口气又开车将我载回公寓,然后塞了点零花钱给我要我好好念书,怎么这个世界爱我的人,跟不爱我的人都叫我好好念书. 我像是顶孙悟空的紧箍咒,紧紧地扎住生父的头颅,他想逃跑也逃不了,如芒刺在背般的,我们在他居住家附近扎了营,有时候我自己都感觉像是条吸血虫一样,我曾经一度好奇他的美满家庭长什么样子,于是尾随父亲上下班,可惜无果,我总是在进公司与进住所后就被警卫拦下,阿姨不时打电话催讨这个月的生活费、住宿费、学费… 他每週晚上登门,与我们共进晚餐时都板着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孔,阿姨也将他当作是摇钱树,一有机会便利用,他身边有的多于值钱配件,像是皮包,衣物,也是一项项蚕食鲸吞,有时连晚餐也是直接叫他送上门. 阿姨的行径越来越夸张,她将日常生活所需要的生活费大部分独吞,只留下少部分的钱让我过活,起初我还会感到不平而吵闹,但个头还太小,时常会反过来被阿姨毒打一顿,我想回外婆家,至少那边没有暴力. 我将分到的钱,锁在自己房间的书桌抽屉,连同外婆留给我的打工钱一起,狭小的房间像是我的堡垒,墙上用蜡笔画着到十八岁生日的所有日期,时间一到,我就要展翅高飞,永远离开这个窒息的巢. 我有时会想起班长,想起跟她聊天时无忧无虑的快乐,我们一起在田野间奔跑回家的时光,想想她现在或许也在这城市的某一处努力生活着. 日復一日,阿姨颓废的日子常会有毒品相伴. 我从她房间门缝看见他将针头插入自己的手肘内侧,有时身边可能还有陌生男子伴随左右. 这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曾有一次,我就莫名地鼓起勇气拿起电话筒,拨出了紧急求救电话. 「喂?警察吗?」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话筒对面的女警热心问. 「恩…」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 「弟弟?」 我掛上电话跑回房间将自己反锁起来. 不一会电话又响了,我像是埋了个炸弹要别人去拆一样,忐忑不安又有些兴奋,我听见外头一阵男人的脚步声奔向电话,他一开始还歇斯底里的对房间的阿姨高喊:「陈香菊!你家电话响了耶!要接吗?」 阿姨带着有点迷濛的声音奔出房间. 「应该是小鬼的爸爸打来的,我接.」阿姨发出噁心的呵呵笑声,然后我听见什么东西被撞到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电话在响破天花板后终于被接起来. 「喂?这个月快没钱了你拿钱来了吗?」阿姨第一句就是要钱. 我静静地耳朵贴着门缝偷听外头发生什么事情,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是,不好意思,是…」阿姨声音转为恭敬又镇定,但还是可以感觉有不连贯的粗重呼吸声. 「是,是我家小孩,我儿子,对…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好…我会好好念念他…」最后电话被啪了一声掛断了. 我拉上房门锁,用书柜挡在门后,然后关上灯躲进被窝. 「王八蛋…」阿姨的怒吼伴随咚咚脚步逼近我房间,先是一掌重击在房门上发出巨响,然后又是一个未知物品扔到房门落到地面碰的一声,我的房间被他连吼带撞的摧残了持续一分鐘. 「卫辰轩!你给我出来!」他嘴里骂出一连串脏字,但越骂越小声,我知道他的毒品药效开始发作,最后门外只剩下她倚着房门的意图不明摩擦声,还有不似人类的傻笑.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呵呵…」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