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院里哪有什么冰柜。 那时候都穷,政策也没下来,手里有点钱,都是拿去给患病的孩子看病买药,余下的零头才用来买衣服买课本。有时一天两顿饭都不能保证,哪来的余钱给孩子们买雪糕吃? 还是有年夏天,一位富家太太给福利院捐了笔钱,院长购置了所需用品后,想起孩子们看别人吃雪糕时的馋样儿,咬咬牙,批了半箱小布丁回来,一人一块地分。分到最后剩几块,院长还没去隔壁小商店商量借冰箱的事儿,已经把一块小布丁吃完的卫杳伸手抱起剩的那几块,转身跑没影儿了。 等找到卫杳时,她蹲在厕所里,眼泪汪汪地说肚子疼。 院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早知道她贪吃,但没想到居然这么贪吃。 说起卫杳小时候的事,院长脸上的笑容更深:“昨天刚批了几箱雪糕。还吃不?” 卫杳说:“吃什么吃啊,我做任务去了。” 院长笑:“去吧去吧,刚好赶上饭点。” 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孩子们都在小食堂里。 卫杳看了眼早餐内容,牛奶肉蛋都有,非常丰盛。她坐下来,边喝牛奶边问孩子们都准备了什么谜题。 包括做菜的阿姨在内,院里的人基本都认识她,孩子们更是无比喜欢这个天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姐姐。 他们争先恐后地举手:“姐姐姐姐,猜我的,我的简单!” “姐姐,看我,我我我!” 看孩子们一改刚才乖巧礼貌的姿态各种围着卫杳,提早一步过来却无人问津的林意白摸了摸脸,问陈修远:“我看起来很老吗?” 陈修远说不老。 林意白说:“那为什么没人喊我姐姐?” 别以为她没听见,刚才有几个小孩说悄悄话的时候,说她是大婶! 陈修远说:“没事,他们还喊我爷爷呢。” 本以为这话能安慰到林意白,岂料林意白鄙夷地看他一眼:“还爷爷,你也太会占人家便宜了。” 那边经过一番挑选,卫杳点了个穿公主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走到过道上,毫不怯场,边唱边跳:“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打一种颜色。” 卫杳没说答案,而是先鼓掌:“跳得真好,以后肯定能当大明星。” 其他孩子也纷纷鼓掌。 小女孩笑了下,忙说:“姐姐,答案,你还没说是什么呢。” 答案显而易见是青色。 青色,最先能联想到的就是树叶,菜叶。 于是卫杳队喜提农活工作,她和董丞要把刚买的菜种种进福利院后头的地里。 种菜这事儿,卫杳小时候常做,动作很是熟练。董丞没做过,但他是男人,能干挖土埋土的力气活儿,因此两人合作种菜,速度还算快。 他们似乎仍和以前一样默契。 然而讽刺的是,这种默契此刻像是一根深深扎在皮肉里的刺,两个人谁的表情都算不上好看,心情也同样都算不上美妙。 越是默契,就越是煎熬。 the sun,一日,丞杳,撑腰。 只是腰早在一年前就坏了。 现如今再来撑,又能补救得了什么? 种完菜,小女孩送出一颗糖作为礼物。 卫杳捧着糖,还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