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出去。 他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费趔的伤势,但他现在更关注的是念稚的身体。 “现在费趔睡着了,你也应该跟我回去休息了。” 念稚等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实在太大了,轻轻摸了摸肚子,跟在费宸的后面。 费宸牵着她的手下楼,回去的路上,月光朦胧,马路上车辆寥寥无几,显得空旷萧条。 费宸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见她正盯着窗户外发呆。 这些天念稚总是这样,虽然白天看不出来什么,但每次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心情很低落。 费宸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想向她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费趔永远是念稚心里一道愈合不上的愧疚。 “念念——” 后面的人回神:“嗯?” 费宸动了动喉咙,艰难地问:“你在想什么?” 念稚坦言:“我在想如果费趔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还那么年轻,虽然脾气不好,却没有坏心眼。” “他那么喜欢孟亚楠,是为了给她过生日才过来找我。” 念稚闭上眼,说不下去了。 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此时却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念稚光想想就觉得心口绞痛,“是我让他不要急转。” “如果他没听我的话,可能现在躺在那里的就不是他。” 车开到楼下,两人都没有急着上楼,费宸抱着她,念稚在他怀里怎么止不住地流泪。 费宸:“这不是你的错。” “你和他,不论选谁撞上那辆货车,是他的决定。” “如果他选择让你活着,最好的结局就是,你也要好好活着。” 这些话很苍白,可费宸必须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念稚,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尽力地帮助费趔,而不是质疑自己活下来有没有错。 ** 在所有人的祈祷之下,费趔终于慢慢恢复意识。 两个月后,林曼珑因故意杀人罪,重大责任事故罪,侵犯商业秘密罪被移送检察院起诉。 费趔也逐渐可以下地走动。 这段时间,念稚经常往医院跑,除了产检外,就是费趔的病房。 费趔醒来到现在,待遇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 昨天他点名要出去吃火锅,但医生不允许他出院,所以今天念稚就带来了一个自热火锅来。 对此费宸有一点点吃醋,老是跟她抱怨念稚对费趔太好了。 念稚给他翻了个白眼,将做好的饭菜放进便当盒子里,将熬的骨头汤倒进保温壶。 “你有没有出息呀?” “你也不看你弟弟受了多少的伤,全身多少处骨折,现在躺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好不容易想吃点东西,我做给他你还吃醋。” 费宸撇撇嘴,帮她把饭盒放进保温袋里:“你现在肚子越来越大,让专门的人做不好?” 念稚吐槽:“你弟弟嘴太毒了,昨天我骗他说营养师熬得骨头汤是我熬得,结果被他吃出来,大骂我是骗子,骗他一个残废。” 费宸哼了一声:“就你惯着他。” 念稚边说边叹气:“他吃了这么多苦,不惯着他真的过意不去。” 于是,费趔便踩着念稚的这点良心,成日作威作福。 他伤还没好,虽然从重症转进了普通病房,但医院还是不让他出去。 念稚也不可能天天陪着他,孟亚楠也要上课,他那些狐朋狗友来看过几次后,大家也都不来了。 现在就他一个人在医院,每天到点盼着念稚给他送饭。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念稚来送,可念稚要是不来,就真没人来看他了。 毕竟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费趔是这么深情地跟费宸说的。 “司机送你去医院。” 念稚:“那你呢?” “我自己开车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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