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有现成的竹帽,只需将纱布缝在竹帽周围就行。 两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绣娘一边缝的时候,一边和张六娘聊起了闲话。 “……说起来,咱这县城里戴帷帽的小姐都少。我上次见到,还是两个月前,有位来登燕归山的大家千金。啧啧,她那身衣服,远远看去就和云霞一样,我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好的料子。只可惜,那位小姐下山的时候坐在轿子里,我没能再见一次,不然我一定要看看她裙摆上绣的是什么花。”这一直是她心头的憾事,逢人就会拿出来说上一说。 听她提起这个,张六娘似乎隐隐听说过,据说是京城来的有钱人家的女儿回乡访亲,路过这时,曾上过雁归山看看。 但这事和她关系不大,也就只听了几耳朵,现在早忘记了。 “是吗。那你可真走运,还遇到了贵人,像我们见都没见过。”张六娘知道绣娘喜欢听好话,吹捧了几句道。 绣娘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两刻钟后,绣娘帮她把帷帽缝好了,张六娘好说歹说,留下了三十枚大钱,就抱着包裹回了村。 缝制衣服并不难,不过这一套衣物却是里里外外都得置办上,那就不是一天的功夫能做好的了。 想到以后不用上山送吃的,张六娘心里又有些失落。 她是极度想同山上的道观打好关系的,至少以后有事,还有个求人的地方。 天渐渐暗了下来,此时一早到山上做了一天活的何木匠也收到了供酒,大郎还特意说过,以后不必带着香灰一起吞服,但是何妻还是偷偷捏了一撮用帕子包着,放到了胸前。 对此,大郎也很无奈。 晚上,何木匠夫妻两个打算再做一个时辰再离开。 而就在他们准备把道观的院子收拾好时,却在道观废墟的墙角处发现了一个半人高的酱菜坛子。 出于好奇,夫妻两人打开酱菜坛子一看,里面竟然整整齐齐地摆着一缸白银。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的何木匠夫妻惊地叫出了声,他们忙去告诉大郎,但是三娘此时出现,告诉他们,这银子既然是他们挖到的,那就和他们有缘。大郎看到银子,就知道这是观主的诺言,也就在旁边劝着让他们收下。 但是何木匠夫妻哪里敢收,最后还是傅杳被他们吵得出来了,道:“你们觉得是在道观里发现的,就属于是道观的?行,我知道了。” 何木匠夫妻见观主收下了银子,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他们把活干完后,晚上回到家,洗漱后正准备休息,何妻突然发现自家的床铺有些高低不平。 她解开床板一看,床下泥土是开垦过的。再将那土扒开一看,熟悉的酱缸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 何木匠小心翼翼的把盖子打开,烛光下,白花花的碎银差点让他心跳停止…… …… 张六娘这边的衣裳一共做了三天,其中还包括一双鞋,一双手套。 送去给傅杳换上后,三娘默默将那些换下来的衣裳,用匣子装好了,放在了三清像前。 凑近了看,大郎这才知道,那衣裳上的红色不是梅花,而是斑驳的血迹。 “这是……” 三娘头也不抬,“别管,别问,别想。” “哦。” 不过三娘不说,但是心情颇为不错的傅杳却给他解答道:“如你所见,那都是血。凶手心狠手辣,一刀直插心口,流出的血都在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