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圆头圆脑的小家伙叫陈铜呀,苏湘玉摸了把穆铁的脑袋:“他跟你是一家子。” 穆铁穿的干净又漂亮,小伙子现在七岁了,正是帅气的时候,一咧嘴说:“可不,铜和铁还真是一家子。” 不过,随着穆铁这一句,小家伙注意到穆铁了,因为穆铁在飞机上蹭了点机油,身上那件来自四十年后,布衣坊的小背心儿上就有点黑渍。 看起来,陈铜很羡慕穆铁的小背心儿,揪着他的衣服,居然就开始给苏湘玉告状了:“阿姨,揍他,他的衣服脏了。” 苏湘玉耐心的解释说:“衣服给人穿着,就是要给人穿脏的,脏了我会洗。” “是把他丢进井里头去洗吗?”陈铜贼阴阴的笑了一下:“哥哥,你死定了哟。” 不过就在这时,秦玉盘出来了,才喊了一声陈铜,那小家伙嗖的一下就不见人影儿了。 “福利院的孩子皮,你要不收拾着,不让他们害怕你,管不住。”秦玉盘解释说。 这已经是中午了,孩子们据说是吃过饭了,秦玉盘叫了福利院做饭的俩阿姨出来,说要给叶向东和苏湘玉下面条吃。 不过,她才把苏湘玉和穆铁带到食堂里,回头发现叶向东不见了,于是又匆匆忙忙跑出去找叶向东。 食堂和厨房之间,其实就隔着一道帘子,里面做饭,孩子们在窗口等着排队打饭吃。 秦玉盘还在外面四处找着叶向东呢,叶向东却从厨房里出来了。 “我看过了,米和面都有,也都弄的干干净净,孩子们一人一个碗,碗是自己洗,我刚才问了几个孩子,说每天的饭都不错,一天能保证有一顿面吃。”叶向东看起来挺高兴,问苏湘玉:“要在这儿吃饭吗?” “回家吧,我头疼的厉害。”苏湘玉说。 秦玉盘再三挽留,马奶奶也出来,非得要叶向东吃顿饭再走,厨房里的两个阿姨伸着自己和着面的手也在说,饭眼看都要做好了,为什么要走。 叶向东把孩子们一个个喊出来看了一圈儿,小的他不认识,但是那个十二三岁的智障孩子,他应该是认识的。 “这孩子应该还有弟弟吧,是不是给人领/养了,咋没见?”他说。 马奶奶叹了口气说:“这事儿咱们完了再说,你要回家就赶紧回,你爸你妈估计都挺想你的,快去吧。” 从福利院出来,搭车的时候,叶向东远远儿的给苏湘玉指了一下养猪厂的位置,笑着说:“那养猪厂的厂长我认识,是我们院里一个大姐,名字叫周玉芬,今天周末,她应该在家,咱们到家了之后我抽空介绍你俩认识。” 三个人可谓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到了家门口。 但叶向东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在大院外头找个地方就去开招待所了。 “咱不到家了,干嘛要住外头?”穆铁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叶向东说:“我跟我爸不对付,估计三句话就要吵起来,咱们住外头方便点儿。” 现在的招待所,一间房里最少也是三张床,洗脸上厕所都是公共的,说实话,比地窝子还不方便。 但饶是这样,苏湘玉还是带着穆铁出来,给他通个头,洗了个澡,又替他换了一套衣服,她自己,当然也换了一件裙子穿着。 梳洗打扮好,再找叶向东,这家伙溜到外头,跟招待所的经理聊的正欢着呢。见他要走,招待所的经理还非得摸两颗糖出来丢给穆铁。 事实上,等他们倒了几趟车回到家,敲开门,给叶向东开门的人,正是苏湘玉这趟上北京,要见的,养猪厂的厂长周玉芬。 周玉芬是北京本地人,而她的丈夫徐建东,则跟冯明艳一样,是从边城调到北京的干部。 徐建东在政策处上班,而周玉芬,则是郊区养猪厂的总经理,现在,这俩人正在闹离婚,而替他们做婚姻调解的,则是叶向东的后妈冯明艳。 周玉芬是坚决的想离婚,而徐建东呢,跟周玉芬动过几次手,男人嘛,动手的时候得让着女人,所以每次都是他受伤居多。 但就这样,周玉芬还是坚决的不想再过了,来找冯明艳,就是想让领导在民政局说句话,给他们扯离婚证的。 而叶向东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这两口子起家务。 于是,周玉芬和徐建东的诉苦大会,则短暂的,给叶向东俩口子和穆铁打断了。 冯明艳跟入了狱的冯明媚可完全不一样,个头矮,才三十来岁,还是个年青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