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玉壮似无动于衷,冷眼旁观他慷慨陈词,其实边听他说,脑子里已经翻起了过去记下的历史。 穿越过后,他的记忆越发像是电脑一样,可以随便翻找。 他想,没记错的话,杨广远征高丽是真的远征,以大船载粮食衣甲,另调二百万民夫,日夜耽于水中修筑海船,补充前线损耗的船只。 过程中不止大隋兵力伤亡无数,就连后勤中的诸多民工也是形状可怖。 造船民夫由于不得离开水中,致使皮肤溃烂,腰部以下生蛆而死者甚众。 一场与高丽的败战,中原大地黄河周边,可谓全民缟素,哀戚不绝。 许世绪不知道顾生玉正在认真思考他所说的话,他自己只觉满腔热血从未有如今天这般振奋,本身嘴皮子就利索,这时更是愤慨激昂,感染力极强。 “在下此时非是以李家之臣的身份开口,而是以任何一位有志之士,对这民生凋敝的痛诉。”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顾先生,大隋内患之外仍有虎狼在侧,突厥群将精悍,马匹优秀,外在一片平原高地,无掩无蔽,李阀难抗也!” “倘若因此失利,让他们就此突入中原,到时战火纷飞,百姓罹难,光是想想这副情景,在下便寝食难安,只觉已是千古罪人!” 顾生玉沉默一下,说道:“所以?” “恳请顾先生相助李阀!” 许世绪叩拜的更加用力,直把额头撞的通红。 “世人都知四大门阀的威名,但实则李阀先天上便弱于岭南宋阀,京中独孤,江浙宇文其余三阀。不因别的,单因李阀缺少可震慑外敌的绝顶高手。无宗师无庇护,便是众人眼中的肥肉。若不是李阀有山西为根据地,休养生息多年,恐怕早就被其余势力吞并了。” 顾生玉叹道:“如今世道就是如此多灾,好好呆着祸从天降也不奇怪,然后你是想我看在李阀矜矜业业抵御外敌的份儿上留下来?” 许世绪握紧双手,“不敢。” “呵,可你就是这么想的,”顾生玉大大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为何会被你们盯上。”这话也暗指没有出头来的李渊。 许世绪诚恳道:“先生有所不知,像您这样的强者,能听我说完这番话已属不易。” 顾生玉瞥他,“可你这么老老实实的说李阀不行,也真不怕我干脆拒绝。须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世间人通用。” 许世绪闻言苦笑,不过低着头倒也不怕被看见。 “在下虽不是武人,但也知道武道宗师在天下间的地位。若不是一开始就据实相告,恐怕在下所求的更没有盼头了。” “你倒是看的开。” 顾生玉吃饼吃的终于嘴干了,端起一旁的白水呷了口。 “先生,可否请世绪起来,由我亲自来和你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男声。 顾生玉毫不意外的看到李渊掀帘走了进来,他面容严肃,眼里充满了信念,这让他看起来非常坚定。 许世绪抬头意外道:“主公!” 李渊看着他,低低叹道:“世绪快我一步。” 原来他也有亲自请顾生玉留下的意思,那里想到处理完大军返回太原的事务,自己的臣子就已经先来见顾生玉了。 许世绪听到李渊这么说,茫然几秒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