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会听到水的声音。 咕噜……咕噜…… 那是水流的声音。 他在黑暗中寻找出去的路。 然后,像之前无数次梦到的那样,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光线。 黑暗中,破开了一个出口。 不要过去啊~不要每次都过去,试试看留在原地怎么样? 梦里,宫肆对自己说道。 然而不管用。 任由他自己怎么说都不顶用,他还是像往常无数次经历过的那样,向出口走去了…… 然后,他再次看到了那只手,然后,那把剪刀…… 比花剪大一点的银色剪刀,手柄的位置绑着红线,其中,向下的那一端,一丝红线还脱线垂下来了几厘米…… 然后,他看到了握着剪刀的那只手,白皙的、修长的……溪流的手。 一股高热忽然席卷了宫肆,他感到有一把大火从自己的手掌内钻进来,贯穿了他身体三百六十五个关窍,从各个穴位喷射出来! 啊…… 他着火了。 心里朦朦胧胧想着,宫肆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把火。 ***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自己与宫肆交握的双手中传来,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疯狂地向宫肆体内涌入!那股吸力着实惊人,饶是溪流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放松了身体,他只是像平时那样轻轻握着宫肆的手。 维持着这样的状态许久许久,终于,那股吸力渐渐弱下来的时候,溪流感觉自己掌心的感觉忽然变了。 低下头,他看到自己手里宫肆的手不见了。 那里多了一把剪刀。 一把黑色的剪刀。 *** “本家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剪刀。”端着一本书,阿峰小声道。 “剪刀谱上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剪刀。”端着另外一本书,女管家阿英紧接着道。 “看起来也不像厨房剪。”小雀管家撇撇嘴,她负责厨房,对厨房刀具研究最资深。 “比一般剪刀看起来还要钝。”祖玛古摸了摸下巴。 “就是把普通剪刀吧。”最后,张伦道:“该不会是宫肆老爷临时出门,随手塞了把剪刀到溪流老爷手里吧?” 左手抱着阿吉,谢开用右手将他们都摒开:“咱们这里根本没有这样的剪刀,宫肆老爷之前把玩的剪刀也不是这一把。” “更何况,能把老爷吸成这样的,除了他的器,还能有什么?” 说着,谢开右手一点,指到了溪流身上。 “啊……感觉身体被掏空……”卧榻上,溪流虚弱道。 他想拿起宫肆看一看,然而太虚了,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宫肆老爷把您吸干了。”阿峰点评道。 放下书,他赶紧和阿英一起过去把自家老爷扶起来,背后放好大靠垫,整个过程动作轻柔又迅速,丝毫不碰溪流右手的剪刀一下。 等到溪流终于有点力气把那把剪刀放到身前的被子上时,所有人都用一种欣慰的目光注视着那里的黑色小剪刀。 “宫肆老爷这么能吸啊!”阿峰一脸感慨。 “幸亏是咱家老爷,一般使用者怕不是会被吸成人干?”这是小雀。 “不过这也太能折腾了,老爷都被折腾到坐不起来了。”祖玛古有点心疼自家老爷。 “能折腾才好,咱家老爷就是怕不能折腾的。”张伦鼻孔出气。 “这么小的身躯……居然这~么能吃啊!”最后阿英感慨道。 “能吃才好,老爷就需要这样的器。”将一杯热茶放在溪流身边的小几上,后退一步,看着床上的溪流和宫肆,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虽然定契是老爷自己的选择,老爷的个性不容人反对也不容拒绝,然而作为一路服侍老爷到现在的人,谢开心中始终对他的选择有着深切的担忧。 哪怕知道两人的适配度超过99%也没法释然。 毕竟这种适配度太少见,人们只知道它好,却少有人知道它好在哪里。 不过如今—— 他忽然不再担心了。 对少爷、不,老爷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最好的呢? 金钱?权势?攻击力? 统统不是。 老爷最需要的是健康,可以健康的活下去,这是老爷目前最大的需要。 而这就需要一个可以容纳他所有的器。 之前看到宫肆是h级的器,他心里咯噔一声,怎么想都想不出,区区一名h级的器,要怎么才能接纳老爷的全部,让老爷重新恢复健康。 然而老爷满意他,主动选择了他。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