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脸“母女天性嘛我懂得”的了然表情,拨开九皇女的小肉手继续干笑,“生恩养恩孰轻孰重,细说起来容易鬼打墙。只说养你教你护你疼你的是谁?是你七姐。你要是因慧贵人钻牛角尖,伤的就是你七姐的心了。” 九皇女破涕为笑,红着脸连声保证,“我不会钻牛角尖!我会对七姐姐好,很好很好!” 念浅安大赞孺子可教,有前途! 没被感动到的四大丫鬟:“……” 太子妃真是鬼话连篇咳咳,真是言辞诚恳。 本来略伤感的奶嬷嬷也:“……” 太子妃真能忽悠孩子咳咳,真能晓之以情。 念浅安默默挥退不解风情的四大丫鬟和奶嬷嬷,果断换话题,“过两天十一弟就不是十一弟了,你跟十一弟好好道别了没?” 九皇女坐回高椅晃着短腿,掏出手帕腼腆地笑,“嬷嬷教我做的,到时候好送给十一弟。” 念浅安一脸震惊,“十一弟居然喜欢蚯蚓?” 九皇女一脸羞愧,“我绣的是竹子。” 念浅安顿觉聊不下去,假装更衣的七皇女也偷听不下去了,飘进内书房捧腹大笑,“念浅安,你多大了,九妹才多大!凭什么嫌弃九妹的针线!” 大手残念浅安边怒亲小手残九皇女,边翻白眼,“听说贵未婚夫刚把贵母妃给告了?” “误会而已,算什么大事儿?母妃亲去解释父皇不也见了?”七皇女不以为然,“还是母妃让我来找你的呢。若是心里有鬼,母妃岂会特意让我走一趟?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母妃岂会多事关心你身体好坏?” 说着甜蜜抱怨,“吴正宣那个呆子,凭白误解母妃的好意,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念浅安闻言嘴角狂抽,真情实感地好奇了,“讲真,你六哥成了太子,你就没替四哥不平不甘过?” “有什么好不平不甘的?横竖都是我哥哥,有什么差别?”七皇女更不以为然了,“何况哪个哥哥不想当太子?父皇乾纲独断,谁也更改不了。既然不能改没得争,再多不平不甘都是庸人自扰。” 又拿二皇子举例,“首饰闹剧的首尾,父皇必定不是刚查出来的。压了三年没发作,显然是顾念父子亲情,盼着二哥改过自新能学好呢!偏二哥不肯安分。二哥母子倒是不平不甘了,竟敢撺掇常氏谋害德妃算计大哥。二哥自作自受,我才不做庸人呢!”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 何止无巧不成书,简直阴差又阳错。 念浅安心下感慨,面上失笑,“这番真知灼见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八弟说的?” “八弟说的。”七皇女小声嘟囔,大声傲娇,“你也说是真知灼见了,如果八弟说得不对,我才不会认同呢!” 念浅安接连被社会小吴和七皇女刷新三观,由衷发出和康亲王妃一样的感叹,“天佑憨人。你就这么憨下去,挺好。” 七皇女刚竖起眉毛,就被念浅安戳破老底,“你来不只因为姜贵妃和九妹吧?有事快说,没事快走。” 七皇女一对小眉毛立即从倒八字变正八字,得意非常,“外头怎么传扬、赞美我心善能干的话你都听说了吧?那些所谓贵女跟在我后头出钱出力,别想讨着实惠!到时候我求父皇下旨嘉奖,只赏她们父兄不赏她们,气死她们活该! 还有于白花,我求了父皇出面,让户部侍郎先紧着城西工事,眼下善堂义庄修缮一新,天天施粥舍衣,谁还会光顾于白花的小小善棚?没两天她的善事就做不下去了,那些穷苦人感念的是朝廷,可不是于白花。气死她活该!” 得意之余善心大发,“你不是忙着集结商户士绅,给征西大军送棉服吃食吗?看在你把美名让给我的份儿上,我勉强帮你多做点事儿吧。商户士绅能出多少钱物,还不如再坑那些见风使舵的贵女一把。” 念浅安表示敬谢不敏,“商户士绅做善事,求的是名,不敢乱动手脚。朱门官宦做善事,求的难保不是私利,未必不会动手脚。你和你的贵女们一边儿玩去,少来瞎添乱。” 有念妈妈和李掌柜强强联手,打着驰古阁的名号一呼百应,号召力杠杠的。 且京中有王强,京外有王娘子,又有东宫太子妃的金字招牌,物资商路一通百通。 就算不为魏父,单为前线将兵们,也不容疏忽儿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