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吴氏,“有信笺丫鬟为证,大夫人可有话说?” “我已经说了,是你们念家逼我的。”吴氏比于妈妈更冷静,对撕扯叫骂的吴妈妈视而不见,置身事外仿佛所做所说和自己不相干,“当初念吴两家说亲,明明说的是驸马爷,凭什么公主横刀夺爱,我就得改嫁大老爷!母亲可知成婚那晚我心里有多少羞辱? 凭什么我进门就怀上甘然,公主十几年下不出颗蛋,还能霸着驸马爷屡次顶撞忤逆母亲!凭什么我只能成晚成晚数佛豆熬日子,公主却活得恣意娇纵受尽驸马爷宠爱!凭什么公主矫揉造作,哄得驸马爷不出二门连累母亲劳心劳力,我却要接手候府管家的烂摊子!” 越说声音越尖锐,形状越癫狂,柔弱寡淡尽数化作怨毒,“我算计驸马爷又如何!他本该是我的夫君!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驸马爷错认丫鬟是我,被我撞破后又逼迫我,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永嘉候念驸马强占寡嫂和丫鬟,又如何?又如何!” 她要念驸马名声尽毁,她要安和公主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于老夫人紧抓于妈妈的手臂,倒退几步用力闭眼,“你还有脸喊我母亲?你还当不当自己是甘然的母亲!” “甘然叫个姨娘欺到头上险些伤了腹中孩儿,到现在还在卧床养胎,我就是为她考虑,我岂能不为她考虑!”吴氏梗着脖子,一句赶一句逼到于老夫人跟前,“我要驸马爷丑态毕露,我要念家两府因丑闻丢尽体面!念家没脸,皇家要脸! 到时候别说无权无势的渔阳郡公了,就连六皇子也只会羞于有这样的岳家!三房宁肯不孝也要投靠姜家,您还能靠谁?念家还能靠谁?只能靠我的甘然,只能巴结靖国公府,只能倾尽全力帮扶甘然!这是你们念家欠我的,我要你们都还给我的女儿!” “我放你吴家祖宗十八代的狗臭屁!”于老夫人猛然睁眼,眼底惊痛幻化虚无,扬手就是一巴掌,“长幼有序,我跟吴家从始至终说的都是老大!你年少怀春私慕老二我不怪你,如今有种闹当初怎么没种拒婚! 吴家没逼你点头,我念家更没有!嫁进门再来怨天怨地怨所有人,你有嘴胡吣我没耳朵听!自家一肚子男娼女盗,倒把一腔怨妇丑态作到老二作到夫家头上!说你疯,你还跟我狂上了!我呸你个恬不知耻的毒妇!” 她老人家从来泼辣,说话虽爱拉踩,但能武斗绝不文斗。 边骂边拳脚相加,给吴氏机会吴氏不要,惊骇悲痛过后只剩高炽怒火,无差别一顿王八拳,直将吴氏打得乱翻白眼,连带被吴妈妈撕打得半残的丫鬟再次晕死过去。 满室乱像。 于妈妈突然觉得天大的事都没什么好震惊的了,阻止不及干脆下场手撕吴氏,狠劲比于老夫人只重不轻。 吴氏得于老夫人怜惜常年养尊处优,哪里经得住这般阵仗,不一会儿就动弹不得说不出话,唯有眦咧眼中怨毒越发浓重。 吴妈妈慌忙遮挡,以身护主以头抢地,“死人了!再打就死人了!夫人一时糊涂,到底没酿成大祸,求老夫人看在夫人守寡多年的份儿上,看在大姑奶奶的份儿上,饶恕夫人这一次吧!” 于妈妈喘着粗气冷笑,“算计不成就可以不追究了?你不知劝诫只知愚忠,是不是还要老夫人谢你赏你?” “老奴劝过,老奴劝了多少年了,老奴劝不住啊!”吴妈妈额头贴地,强忍呜咽,“老奴若是不顺着大夫人,大夫人就真的要憋疯了啊!” 于老夫人哈一声笑,笑声阴沉,“你怕她憋出疯病,我成全你。熬了哑药给吴氏和她的好丫鬟灌下,挑断手筋即刻给我送去家庙。数了十几年佛豆倒数出心魔来,我哪有能耐饶恕,且看家庙神佛肯不肯渡这毒妇!” 于妈妈立时会意,顺着鼻梁看向吴妈妈,“大夫人不堪劳累,亲向老夫人辞了管家一事。不成想这丫鬟竟染了时疫,大夫人自来软和心善,求了老夫人恩典往家庙祈福,可怜这丫鬟半夜暴病,大夫人发愿吃长斋,自此长住家庙青灯古佛,一心祝祷大姑奶奶能顺遂安康。” 说着扯起吴妈妈一只胳膊,皮笑肉不笑,“如此善行慈心,还得妈妈出面宣布才是。回头我亲自敬妈妈一碗上等哑药,保准不伤身子,妈妈尽可在家庙伺候大夫人到死。妈妈一心为主,好歹分点忠心出来,替家人多多考虑才是。” 吴妈妈姿势扭曲面无人色,不用灌哑药已成哑巴。 于妈妈不再理论,亲力亲为灌哑药挑手筋,将疼晕的吴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