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卫。” 李菲雪不觉有异,自然应好,转头看向窗外,目光落在门廊里的知木身上,嘴角笑意微淡,“人人都说知木、知土老实听话得像提线木头。其实知木是天生不够机灵,知土只是锯嘴葫芦凡事爱闷在心里罢了。十然倒是会看人,找人帮忙径直就找上了知土。” 八字没一撇时,知土不会惊动她或往外乱说,八字两撇凑齐时,知土已赶鸭上架到场佐证。 十然不仅会看人,还行事谨慎耐心十足。 “十然张口就反转局面,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念浅安听话听音,无所谓道:“本来以为她会自己作死,没想到她把别人作死了。不管她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现在都是外人称道的大功臣大忠仆,该她得的我就赏,不该她得的打死我也不给。” 这又是一个念浅安的奇妙之处。 对自己人绵软得像没有心眼,对外人却冷漠得全无顾忌。 李菲雪笑意转浓,不再说十然,“姜姑姑到底不是寻常奴才,你既然成竹在胸,何苦当众得罪她?” “她脸大,不打白不打。”念浅安说起椒房殿更无所谓了,“今天的事儿,椒房殿可谓马失前蹄。姜贵妃太心急了。储君迟迟不定,一拖拖三年,朝堂上连吵都懒得吵了。姜贵妃这是急着抹黑树恩,好给她儿子让路呢。我不趁机打肿她们的脸,姜贵妃能老老实实禁足抄经?” 这话她能说,李菲雪不能接。 何况前世直到身死,皇上都没定下储君。 李菲雪抿抿嘴,咽下微乱思绪,换了个轻松话题,“怎么突然想起自己动手?安妹妹的针线果然长进了,绣的黄鳝活灵活现,还和旁人不同,竟长着绒毛。” 绒毛是什么鬼,明明是龙的头毛! 被轻松话题扎得一脸沉重的念浅安:“……我绣的是四爪龙。” 强忍着没有瞠目结舌的李菲雪:“……果然是龙不是黄鳝呢。” 她一脸眼拙不识货的懊恼表情。 念浅安一脸“少女你情话技能满点眼神却不太好”的郁闷表情。 李菲雪低头咳咳咳,一路咳回东跨院,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大笑:针线没长进,依旧亲自动手。念浅安和殿下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不过衣料似乎裁得小了点,殿下穿得下吗? 她这边苦恼要不要帮个手,那边下衙回家的楚延卿却很欣慰,翻看着初具雏形的小号朝服给予肯定,“难得你知道避讳,虽是私下穿着玩,但绣黄鳝确实比绣四爪龙妥当。” 沉重变冷漠的念浅安:“……” 行吧,黄鳝就黄鳝。 反正某人很“绅士”,只是想看她穿男装。 她一脚踢远针线笸箩,挺身往楚延卿脖颈凑,“哪来的酒味儿?” “下衙时八弟来找我,一块儿喝了两杯。”楚延卿顺势倒进念浅安肩窝,扯开领口舒了口气,歪头轻笑,“四哥忙着陪四嫂,八弟是代四哥赔罪来的。说今儿委屈你了,姜姑姑多有冒犯,请你别计较。八弟特意自带好酒,我岂能不吃敬酒?也替你喝了两杯。” 说是代四皇子赔罪,其实是代姜贵妃服软。 长辈即便有错,也没有给晚辈赔罪的道理。 八皇子虽古板但黑白分明,赔罪赔得委婉而诚心。 楚延卿深嗅一口念浅安沐浴后的清香,语气略复杂,“以前只觉得八弟性情古怪,见着哥哥姐姐们总爱板着脸,张口规矩闭口道理爱教训人,比御史台那些大夫还不通情理。现在看来,八弟倒比四哥像样多了。” 说什么忙着陪四皇子妃,一听就是借口。 四皇子为人行事,还不如八皇子端方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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