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指了好亲事的姐妹,凭着老实本分这一点,就被李掌柜安排进驰古阁做管库娘子。 李菲雪看重的,从来也只是她们足够老实本分这一点。 甚至将来,或到年纪或放籍,她们同样不用为嫁人、生计犯愁。 知木笑意深切,语带憧憬,“姨娘什么都为我们安排好了,我们更要谨守本分、老实听话才是。” 知土的神色有一瞬僵硬,缓缓摇头重重叹气,“姐姐只看到好处,却没看到苦处。原来还能自欺欺人,只当殿下敬重皇妃、姨娘看重姐妹情,二人这才一直……同房不同塌。嫡庶尊卑,本来无可厚非。 可是现在呢?殿下天天歇在正院,不像从前有事会亲自来东跨院和姨娘说,竟指派个暗卫出面了事。若真的看重姨娘,怎会任由外男不分昼夜,和姨娘私下独处? 姐姐别说什么殿下新婚,难免顾此薄彼的好听话。十然管着外书房,伺候殿下多少年,如今连近身服侍殿下都不能了。十然尚且如此,姨娘再有权,将来出路又在哪里?” 在她看来,十然是教引宫女,处境尚且如此,李菲雪这个假宠妾,简直不知该何去何从。 大嬷嬷从东跨院收走的红帕,就是经她们的手伪造的。 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李菲雪所谓的宠妾名分有多虚无缥缈。 内宅女人再能干再有权,抵不过一分半分货真价实的宠爱。 何况皇子妾不同寻常妾室姨娘,连哪天遭人厌弃,放出门另嫁的退路都没有。 知土并非危言耸听。 知木听得煞白的脸色却渐渐恢复血色,紧抿嘴角道:“姨娘对我们好,自然不会害自己。主子怎么想怎么做,轮不到我置喙操心。” 她不是没想过这些,也不比知土冷静多少,只是麻木了。 一开始有多恐惧,现在就有多麻木。 三年时间,足够她调节心态适应现状,也足够她学透学精该瞎则瞎、该聋则聋、该哑则哑。 这是东跨院的生存之道。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 三年前她以为前路迷茫,三年后她看到的却是前途坦荡。 知木放松紧绷的嘴角,看着知土轻声道:“觉得姨娘苦,姨娘却未必觉得苦。今晚一时糊涂,我听过就罢,往后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知土迎上知木郑重的目光,愣怔半晌低下眉眼,“多谢姐姐提点,我明白了。” 知木只顾自己,她可不能只顾自己。 姨娘对她们好,她自然要为姨娘多想多打算。 知土抬脚离开茶房,回到自己屋里停在门内,回望茶房门扇上知木安静守夜的身影,嘴角重重往下又一撇。 知木人如其名,榆木脑袋说不通。 既然如此,她不会再管知木好歹,只管照着自己的心意行事罢了。 知土收起不屑,无声关上房门,摸黑挨上枕头。 林松却连瞌睡都没得打,西次间的灯火直亮到四更天,才身轻如燕地翻出东跨院墙头。 翻完往墙根一蹲,忍不住甩了把热汗。 不枉他飞来遁去连轴转三晚,总算把坑魏相的详细做法熬出来了。 皇妃是个奇女子,原来定的计策更符合他们这些武夫胃口,直来直往只击红心。 大李氏也是个奇女子,想法却细致迂回,正符合他对内宅女子的印象,讨论定计难免耗费心神时间。 殿下发了话,只要不影响成效,他自然得配合大李氏的想法和做法。 他隐约猜得到殿下的用意,既要用大李氏,还要他们为大李氏所用。 林松就地敲着墙根神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