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念家是个宝藏家庭,说着不禁粲然一笑,看向孔震高高翘起嘴角,“你也舍不下魏家,又不想牵连我八妹妹,不如先放我们走,再静下心仔细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我暗中结盟,总归不是奔着害死魏家去的。比起一味和魏家同流合污,其实你也可以有别的选择。” 孔震也翘起嘴角,轻笑道:“就算我信你不是想害魏家,你就真放心我不会害你?不提你是魏四的事儿,我只需和老师提一两句你的打算,你以为你还能继续躲在暗处针对魏家?” “对我,你确实足够善良。”念浅安先肯定孔震,后否定孔震,“你能劫持我一次,却不能阻挠所有事。我有心针对魏家不假,无意敌视魏家也是真。你想让我和魏家正面为敌,只管告诉魏相是我在暗中捣鬼,我不怕。” 她不怕,他怕。 他盼着她能回归魏家,怎么舍得令她难做。 狠话终归只是狠话,他根本无力付诸行动。 孔震缓缓闭了闭眼,只觉心中颓丧越发压抑越发沉闷。 他睁开眼,却见起先来过的另一个手下不告而入,边疾步近前边神色凝重道:“刚收着信儿,市坊那头突然涌入不少宫中侍卫,似在找什么人。领头的是陈总管和一位公主府的护卫。” 边说边意有所指地瞥一眼念浅安,意思很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不管是察觉念浅安失踪的时间,还是所惊动的救兵身份和数量,都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和计划。 如果说念桃然是瞎猫撞上死老鼠,那么陈宝的效率也确实不低。 念浅安果断兜起各式武器,一脸还好没硬碰硬的庆幸表情,语气相当友好,“那我走了?” 孔震又缓缓闭了闭眼。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心软手软,先有念桃然空降搅局,后有搜查市坊的大批救兵,眼下除了“好聚好散”,还能如何? 他不在乎暴露别院,却在乎会不会连累魏家。 再次睁开眼时,脸色已恢复平日里的冷淡,“你走吧。” 手下只知今天要劫人,却不知劫人的最终目的和真实隐情,闻言便知孔震不仅放弃计划,还答应放人,心里亦是暗暗惊疑,转念想到今天行事瞒着魏相,又觉得孔震如此决断虽不合情但合理,不敢出声置喙,更不敢出手拦人。 念浅安回头看一眼孔震,“孔司员,此节翻篇,静待佳音。” 她等他考虑好要不要和她结盟。 手下不解后半句,却听得懂前半句,心下越发惊疑:孔震抬手放人,念浅安竟也似不打算追究被劫一事,难道二人之间另外达成了什么共识或协议? 孔震不理手下色变,低垂的眉眼徒然冷冽,“追回那帮劫匪,好好儿送他们出京。” 领头寻人的救兵有公主府的护卫,即便是念浅安留的后手,首先仍是劫匪疏忽失职,没办好差事。 报酬照给是一码事,那帮劫匪有没有命花是另一码事。 一个轻轻巧巧的送字,满是煞气。 手下神色一凛,忙收起胡思乱想恭声应是,转身喊上同僚领命行事。 孔震只身离开别院时,公主府那架挂着破车门的马车已经一路嘚嘚,拐向两条街外的市坊。 念浅安正背靠车厢壁,一脸正经地哄骗林妹妹,“我已经帮你教训过’新掌柜’和他的车夫了,今天的事儿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拉勾保密?” 念桃然不伸小胖手,一脸委屈道:“我给五姐姐带的吃的喝的都被那车夫打翻了。” 念浅安一脸冷漠,“以后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就找绮芳馆的婆子,我会交待她们给你出钱出力。” 念桃然一脸勉强地伸出小胖手,动动小指头先谢后叹,“本来是和五姐姐出来做新夏裳的,结果我这一身衣裙也被那车夫弄皱了。” 远山近水两脸冷漠:别以为她们不知道,四房另做夏裳的钱是姚氏从公中抠出来的,占的是还没搬出候府的便宜,说到底花的还不是公主府给的流水银子? 念浅安自然也知道,又好气又好笑地勾住念桃然的小胖手,用力甩了甩,“以后每一季,我都多送你一套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