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祖父在朝一天,父亲的仕途就只能止步祖父之下。我总要为刘家多做打算。” 刘家三代传承,全是独苗男丁,他才是有资格有能耐光耀门楣的那一个。 “念家三房和姜家结了亲,夏章表弟即是四皇子的表亲舅弟又是义亲舅弟,刘家和念家始终是亲戚,我选那位,也算多一重保险。”刘青卓取下私印盖上名帖,交还给小厮,“去回那位,届时宴饮我必定到场。只盼将来……六表妹真的能如她所说,不后悔才好。” 心里想的却是,他一定会让念浅安后悔,后悔到不得不来求他!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念浅安还敢不敢对他又骂又打,还能不能跟他赌气耍性子? 刘青卓仿佛已经置身所畅想的场景中,愉悦而惬意地笑道:“走吧,喜宴该开席了。” 小厮笑着应是,抬脚踢到个荷包,忙捡起来拍干净,替刘青卓重新别到腰上,笑容别有暧昧,“比起六表姑娘,这荷包的原主人才叫真个有贵女风范呢!” 精致的青竹荷包微染尘埃,显然是方才被念浅安不小心踹掉的。 刘青卓一时想着念浅安娇蛮的举动,一时想起荷包原主人的温柔模样,并不喝止小厮,只摇头失笑,“行了,别在背后非议姑娘家。” 小厮晓得他不是真心训斥,依旧满脸是笑,伺候着刘青卓往外院宴席去。 念浅安却又被人挡了路。 她看着止步问好的姜元聪,回以礼节道:“二姐夫。” 姜元聪规矩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眼角微瞥,“六妹妹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五妹妹和八妹妹没跟六妹妹一块儿?” 这位相当自来熟,姨妹全当亲妹妹。 当年三日回门,对着于老夫人也是一口一个亲祖母,倒把于老夫人哄得冷不下脸,三年水磨工夫,加之从不因念春然久无身孕而有二心,于老夫人到底割舍不掉和念春然的祖孙情,算是认了这位孙女婿。 念浅安对姜元聪则即无好感也无恶感,这会儿正抱着红包治愈心情,闻言只随口应道:“五姐姐和八妹妹大概还在外院看热闹。” 姜元聪听出她口气敷衍,十分有礼而识趣地侧身让路,回头瞧一眼念浅安离去的背影,神色莫名地暗叹一声可惜了,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目光一闪,重新抬起的步伐渐行渐快。 念浅安的脚步却渐行渐慢,不得不再次停下来,看着路中间垂头束手的人,边腹诽今天什么狗屎运,接二连三遭人挡路,边耐心尽失地指了指路,“你是哪房下人?男宾都往外院宴席去了,别行礼了,赶紧抄近路过去伺候。” 她见对方穿戴不如管事,只当是哪里临时调用的低等下人,指完路绕过对方,自顾自飘走。 殊不知下一刻,就有找过来的内院总角小童边抹汗边跺脚,嘴里喊道:“柳公子!你不认得路也别瞎走呀!害我好找也就罢了,要是冲撞了哪位主子,你丢脸是小事儿,我挨打挨罚可找谁说理儿去!” 柳公子柳勇才越发低垂下头,摸出把铜钱塞给小童,赔笑道:“小哥受累,都是我的不是。表妹出嫁,我这做表哥的总要讨杯喜酒喝,头一回登门难免眼花缭乱,小哥见笑了。” 小童掂了掂少得可怜的铜钱,面上嫌弃,当真嗤笑出声。 他客气叫声柳公子,这位还真当自己是候府的正经表亲了? 要不是看在四姑娘是郡公妃的份儿上,哪个耐烦给柳姨娘的侄子好脸色? 话说得好听,怎么不提当年柳家人被打出门的糗事,柳家“舅爷”没脸再上门,倒有脸打发儿子来讨喜钱! 小童满脸嘲弄毫不掩饰,柳勇才仿佛丝毫不觉,觍着脸搭话道:“刚才那位姑娘,是哪家来的女眷?” 小童和念浅安走了个前后脚,听问立即鄙夷道:“那可不是哪家女眷,而是隔壁公主之女,府里的六姑娘!” 原来是准六皇子妃念六姑娘! 怪不得能得懿旨指婚,当真是生得一副好人才。 早听说念驸马俊美无双,宝贝女儿竟也是一副姿容过人的模样。 刚才那一抬手一扭身,真正是又憨又嗔,比起对他客气而疏离的亲表妹,这位他攀也攀不上的念六姑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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