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不管是谁害我,我就是死也要拉个人垫背。这话,你可千万记得一字不落地转达给魏相。” “不必麻烦。”孔震弯身靠近汪保,附耳低声笑,“你往日最爱收藏、把玩的那几大箱鼻烟壶,没被五城兵马司搜走,也没被送到皇上跟前。都好好儿的收在老师手中呢。你想拉人垫背,也要见得着皇上拿得出证据不是?” 汪保自以为藏得好,可惜,他这义子可不是摆设。 防备多年,他岂容汪保临到绝路,还妄想拖魏家一起沉入泥潭? 汪保一听鼻烟壶三字,就知自己唯一保留的凭仗不但早被孔震窥破,且已经落入魏无邪手中。 他眼中精光一层层飞速暗下去,面上却红光迸射,疯魔般撕烂供状,目眦欲裂地厉声尖叫,“你们想过河拆桥?!休想!休想!你给我滚!让魏相来!让魏相来跟我说话!” 孔震看也不看撕碎的供状,无奈般轻叹一声,走出牢房招来守卫,竟又拿出一份完好的供状,“死后再画押倒也省事儿。” 他抻了抻衣襟大步离去,丢下的话语在阴森的天牢中回荡,“皇上有命,极刑伺候。”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汪保扑向牢房门,抓着铁栏杆的指甲用力得脆声断裂,“孔震!你不得好死!魏无邪!魏狗蛋!狗娘养的东西!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咒骂声凄厉恶毒得仿佛来自地狱深渊。 本该令人闻之不寒而栗,但是……魏狗蛋什么的,实在太接地气了。 骂起来怎么这么好笑? 曾经横行朝野的汪督主,哪里还有半点强撑的体面,倒跟个跳脚骂自家二孙子的粗野老汉似的。 太破坏气氛了! 回转的守卫没忍住噗嗤了,偏头和同僚小声道:“皇上圣明,幸而早早就给魏相赐了个好字。” 同僚忍笑不敢多议论,带齐家伙再次打开牢门,二人本还带笑的脸隐在背光中,已满是嗜血杀意。 汪保头点地,因飞鱼卫大案掀起的狂风急雨来得快歇得也快,短短不到半月,尘埃落定。 贴着皇封的内衙门再次打开时,已修缮洒扫一新,改做宫中禁军当值歇脚的小院。 飞鱼卫不复存在。 朝臣有人唏嘘有人欢呼,不等曾受过飞鱼卫迫害的百姓、官员们大肆庆祝,宫中接连传出两个消息。 魏相受汪保蒙蔽,身为内阁首辅难逃失察之罪,罚俸三年即日回朝结束闭门思过,这样的结果,朝中众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即毫无惊喜又在意料之中。 令一众朝臣意料之外的是,楚延卿大半夜被皇上召去御书房,又被骂了足足一个时辰。 念浅安有点傻眼,“你没听错吧?六皇子没有半点奖赏就算了,反而被骂了?” 再次化身耳报神的陈喜也有点傻眼,“不做准的事儿,奴才哪儿敢跟姑娘乱说。奴才原本也不信呢!特意问了原来花鸟房有交情的小太监,宫里都传遍了,皇上前脚下令赐汪保极刑,后脚就把六皇子叫进御书房了。” 这次骂得很难听,直指楚延卿急功近利、沽名钓誉、收揽民心,外加一条心狠手辣。 另外三条且不论,收揽民心四个字可不是凡人能担得起的。 念浅安听罢陈喜委婉的转述,莫名其妙之余深觉楚延卿是个小可怜。 虽然皇上成语用的很溜,但确定没用错地方骂错人吗? 四皇子破个假哩吧唧的案子有功,轮到楚延卿真才实干地为民为国除害,怎么反倒有罪了? 皇上的龙脑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 但皇上凭什么虐她的初恋! 凭皇上是皇上。 念浅安自问自答完毕,顿时一脸吃了死耗子的闹心表情,左想右想除了龙脑有病想不出别的,果断歪向阴谋论,压低声音问,“汪保是真死还是假死?” 陈喜唬得险些去捂念浅安的嘴,忙缩着脖子抖着手,护着后脖颈狂点头,“死得透透儿的!” 他还偷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