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颤抖的指.尖,点头截断她的话头:“她咎由自取。” “红玉说,她……” 太子殿下将她的手指裹入自己宽大的掌心,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嗯,知道。你忘了?是我让红玉红喜去查的,就算今日她不找上.门来,也要了结她的。是你帮了大忙。” 赵玉将她的后脑勺扣住,往自己胸.前按:“我知道,虽然手刃仇人很痛快,但是第一次仍旧会有些害怕,对不对?没关系,哭吧。” 严暮自结结实实碰上他的胸膛,闻到他身上有些辛辣的沉水香气,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心中有种难言的靠托感。 听着他的话,仿佛刚才自己脑中那一团团如同乱麻的线头,一根根被他整理好了。 很快,他胸口的衣物濡湿一片,印出暗色的痕迹。 待她哭完,赵玉才命暗卫进来打扫干净。 翠圆和朱果回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照着太子殿下的吩咐,去把另一个院落的寝室收拾出来了。 朱果糊涂,并没有多加注意,只有细心的翠圆回房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家娘子的衣裙上溅上了血迹。 翠圆盯着裙摆的血迹发呆,赵玉刚巧进来,翠圆将衣裙抓成一团,藏到背后。 赵玉目光在她脸上游移,道:“去烧了。” 翠圆只感觉倏地汗毛一凛。 太子殿下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老掌印坐在晦暗不明的背光处,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一般。 好不容易止住,他没有立马开口,而是拿着烛台围着跪着的杜英走了一圈,这才说话。 “老奴让殿下处理掉那个严家三娘子,殿下就是这样除的吗?”他的声音嘲哳难听,像是尖利的爪子在木板上的刺耳。 复国的路太长太长,这路上不能有一丝情感上的羁绊。 只有无尽的仇恨才能支撑起坚定的信念,但凡恋栈一丝温暖,渴求一点温柔,都有可能会阻碍他们推进的脚步。 死了多少人,费了多少劲才将杜英推到如今的位置? 他们赌不起。 在查出二人有所纠葛的时候,老掌印就觉得这个严三娘子不能留。 为了让试探杜英的决心,他让他安排人去杀了严三娘子。 当时杜英答应得果断,谁知竟是随便敷衍他,安排了这么一个人。 杜英垂着头:“是她不中用。” 老掌印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得差些站不住,捂着胸口直喘气。烛台上的蜡油滴落在他皱得像是橘皮的手背上,也毫无知觉。 他坐回上首的太师椅上,哆嗦着将茶盏的盖子揭开,吹了吹,热气将他的面庞缭绕住。 “太子殿下,老奴是如何将您推上去的,也能如何将您拉下来……”老掌印眼含威胁,喝了一口茶水下去,想要顺气。 又是一阵咳嗽,老掌印的身体左摇右晃,咳得目眦欲裂,喷出一口鲜血。 老掌印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的血迹,笑容阴森诡谲:“太子殿下,对,就是这样……像恨老奴一样去恨他们……哈哈哈哈……” 这个如同一截枯木干一般的腐朽干瘦的身体坠地,老掌印一向阴冷的面上居然是解脱的安详。 杜英缓缓抬头,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老掌印的尸体旁边,用脚尖踹了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