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梳子轻轻的梳了梳长发,抬起头的时候,却见镜中的帘子一闪,李煦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那人脸色苍白,还带着微微的喘息,两人的视线在镜中重合,李煦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缓缓的走到沈清薇的身后。良辰忙福了福身子告退,李煦从沈清薇的手上取了梳子下来,一下下的为她梳头,柔声道:“怎么见我也这般就讲了起来,怕我嫌你丑吗?” 沈清薇低垂着眉宇,脸色略略发热,忽然抬起头俏皮的看了李煦一眼,嗔笑道:“那你到底有没有嫌弃我丑?” 李煦也跟着笑了起来,指尖还在沈清薇的长发上抚摸着,看着镜中的女子,淡淡道:“有句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清薇见李煦也油腔滑调了起来,假装嗔怪道:“那你的意思,还不是说我丑。” 李煦抿唇不语,从妆奁里取了一个玉簪出来,帮沈清薇盘好了头发。她的眼眶略有些浮肿,脸颊带着几分苍白,看上去不甚娇弱的样子。李煦扶着她走到软榻上靠着,开口道:“还有半个月,你我就要成亲了,怎么这个时候病了起来?” 沈清薇低下头,不知怎么跟李煦开口,想了想这才开口道:“殿下,我家的家事,以后殿下还是不要插手了,之前是我不懂事,把那些事情告诉了殿下……”她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忍不住落了下来。想起今儿沈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沈清薇怎么能不伤心? 李煦眉梢一紧,也料到了是什么事情,只拧着眉对沈清薇道:“什么叫做你家的家事,你父亲贵为卫国公,正二品大员,朝中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若有什么差池,将来闹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沈清薇抬了抬眼皮,有些颓然道:“可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若不是我一心想知道真相,也许这些事情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薇薇,错的是你的父亲,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该说的话我已经都同他说过了。”李煦起身,握着虚拳咳了几声,这几日天气转凉,他的旧疾又犯了。 沈清薇听见那几声咳嗽就知道了,只跟着起身,帮他顺了顺背道:“你是从哪儿知道我病了的?” 李煦面颊一红,低眉道:“胡太医方才在豫王府。”他咳得面色酡红,沈清薇扶了他坐下,又心疼了他几分,反倒把自己心里的难受给压了下去,只问他道:“你还说让我好好养身子,你自己呢?” 李煦便笑着道:“不过是旧疾,吃几贴药就好了,并无什么大碍。” 一时丫鬟沏了茶进来,李煦也不好在沈清薇的房里坐着了,两人虽然有婚约在身,却还不是夫妻,在人前还是需要稍微避嫌一些的。李煦喝过了茶,脸色已经好了不少,沈清薇这时候精气神也好了些,只是身上还没有什么力气,李煦便起身道:“你早些休息吧,我去福雅居给老太太请了安,便也告辞了。” 沈清薇心下紧张,拉着李煦的衣袖,生怕他说出什么要紧的事情来,便定定的看了他两眼,李煦会意,伸手拍了拍沈清薇的手背,转身离去。 福雅居里头,老太太也知道了李煦过来的消息,听说他特意过来给自己请安,便忙让丫鬟把李煦喊了进来。 李煦穿着一身圆领山水画的银白色长袍,俊朗出尘,向老太太拱手道:“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虚扶了一把,请了李煦上坐,脸上倒是有几分歉疚,说起来沈清薇再过半个月就要嫁给李煦了,这时候本应是在家娇养着的时日,没想到却还病了。只是老太太对沈清薇的病因如今也不是很清楚,便只能笑着和李煦寒暄道:“殿下可是听说三丫头病了,所以才走这一趟的?” 适才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