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木布泰问出这话时,那些宗亲和宗亲福晋们也如约而至了。 哲哲愣在原地,仰头看着布木布泰,不可置信道:“你为中宫皇后了?你怎么为中宫皇后了?” 福临更是急躁的很,“额娘,我是您儿子福临啊,您怎么能无视儿子的性命,汗阿玛留下来的皇位若是被睿亲王夺了,儿子还有存活的可能?” 布木布泰已经不大想跟这对母子说话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心思坦然道之,就一个字可以形容,蠢,用两个字便是愚蠢。 “你在威胁谁?”布木布泰淡淡道,“你这话放在现在,就是逆谋的大罪!我可管不了你是谁儿子!哲哲,你连你儿子都管不了,是我高看你了。”她绝不承认福临这人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太丢脸了。 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哲哲打了个寒颤,她看着不怒自威的布木布泰,又看着自己身后一大群宗亲及宗亲福晋,背脊发凉,身上的粘腻感传来时,她看着自己原先为了让布木布泰心软而涂抹在身上的尘土——她已然不是高高在上的国君福晋了,而是一个在布木布泰衬托下显得可笑无比的丑人。 都说丑人多见怪,哲哲心底一凉,无比深刻的意识到布木布泰不再是她想象中可以任意欺辱的身份了,倘若多尔衮当真为帝,布木布泰便为皇后,她要如何才能让一个本可以当上皇后的人拱手相让皇位。 哲哲不是蠢的,若是她有能耐当上皇后,膝下又有自己亲生儿子,何至于管前夫的儿子,若是心狠一点,她完全能将和前夫生的儿子弄死!她猛地一哆嗦,赶紧将福临扯下来,扑通一声跪下来,“福临不懂事,是臣妇教儿无方,还请皇后娘娘原谅!臣妇这就带福临走。” 福临本想再说几句,却被哲哲狠狠的捂住嘴,皇上不在了,能护住她们母子俩的人没有了,也就是说,她们母子俩的存活完全看布木布泰的心思!这已经不是她们能不能让睿亲王支持她们上位的问题了,而是她们作为先帝妻儿能不能保全性命的可能! 布木布泰看着这两人像是在她面前表演似的,一会儿质问一会儿又跪下来求情,整的她无语极了,若是让她知道哲哲心中所想,怕是更无语了,她那种想法完全是基于自己的心性胡乱揣测他人的。 从布木布泰的角度出发,将先帝的妻儿剥离政权中心,再将其当个富贵闲人,不更好的造就新帝名声吗,一两代之后,先帝的子嗣没有存在感了,想怎么处置都没有问题,真按照哲哲想的来,自毁根基。 两母子灰溜溜的走了,亦如灰溜溜来时。 李佳氏笑吟吟给布木布泰祝贺,心里面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还望娘娘今后能恩慈黎民,母仪天下,臣妇荣幸不已能见到此景此幕。” 十来位宗亲福晋纷纷对视一眼,包括瑚图里,异口同声道:“还望娘娘今后能恩慈黎民,母仪天下!” 布木布泰站直身子,淡然道:“本宫晓得。” …… 政权的变化只需一夜便掀起汹涌的浪涛。 皇太极驾崩了,正黄旗镶黄旗的将领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诸位旗主共同选出来的嗣子多尔衮给掌控权力,代善为了自己看中的君主顺利掌权,更是暗地里将那些意图阻拦的先帝势力给一一拔除。 多铎作为自己兄长最坚定的拥护者,更不是吃素的,若是有谁敢背着他勾结势力,他都一一解决掉,又不是过去皇太极为帝时的场面了,他哥能当皇帝,便是他最好的护盾,换而言之,谁想动他哥,得过他这关! 在布木布泰印象里,多尔衮只在宗亲福晋们尊她为后的那天匆忙归来见她一面,之后就在崇政殿忙个天翻地覆,她作为多尔衮的嫡福晋,现在并不能以亲王福晋的身份自居,也不能完全将自己当作中宫皇后看待,她只能等多尔衮。 多尔衮现在忙的焦头烂额,先是将皇太极的葬礼处置好,还得让那些有异心之人服从他,之后再慢慢处置掉这些人,他是一定要将这些事处理好后,再将布木布泰正大光明封为中宫皇后,这是他很久之前就念想的事了,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布木布泰嫁给他不会受了委屈,也让那些对布木布泰不敬之人从今往后摆好自己的态度,有些人不是你她们资格嘲笑的。 因此布木布泰在睿亲王府过得还算轻松快活,就是周遭奴才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易碎的花瓶。 素日里想抱一抱阿哥都难了,更别说跟三个女儿一起游戏了。 苏茉儿理所当然道:“主子,您现在可是尊贵的中宫娘娘,万事得小心,有事吩咐奴才们就行,您一声令下,让奴才往东奴才绝不敢往西!” 她便是其中之一对自家主子呵护备至的奴才了,现在主子身份不比以往,万一先帝那些妃子有心想谋害主子呢,苏茉儿经历早年的宫权倾扎,对那些先帝五大福晋不敢有任何放松! “行吧。”布木布泰揉了一下太阳穴,将四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