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倒了杯温水放在她手上,才开口说:“你有心事的话,不妨说给我听听。” 秦司漫拿起喝了一小口,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要怎么开口跟他提起跟秦淮洲有关的一切。 梁澄可和沈琰的悲剧,秦淮洲在背后出了不小的一份力啊。 “你不说,那就听我说?” 秦司漫点了点头。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用了什么办法把你弄回辽西的吗?” 弄回辽西? 秦司漫一时没反映过了,回想了片刻,才明白他说的是上次她和秦淮洲闹翻后,秦淮洲借郭安民的手顺势把她赶出眼科的事情。 “什么办法?” “用梁澄可间接的威胁了秦总一次。” 沈琰语气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秦司漫惊讶的瞪大了眼她想过很多可能性,万万没料到会是用这个办法。 梁澄可是沈琰心头的一个刺,他用这件事来要挟秦淮洲,跟自揭伤疤有什么两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以前你明明……” 沈琰起身坐到秦司漫的身边,凑近了几分,反问她:“是啊,这明明就是我最不想提及的东西,而我为什么要利用它来帮你回来?” 秦司漫咬了咬嘴唇,问:“他把你推入了深渊,你不恨吗?” “不恨。”沈琰几乎没有犹豫,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但我瞧不上他。” “瞧不上?” 秦司漫越发听不懂他说的话。 “就算没有他的推波助澜,梁澄可的失明跟我也脱不了关系,所以我不恨。至于为什么瞧不上,”沈琰看了看她,半开玩笑说道,“这话有点不中听,你能接受吗?” “你想说什么就说。” “一个没有良知的人,不配让任何人瞧得上。” 每个字重重的打在秦司漫心上,疼里面带点麻。 过了几秒,她苦笑一声,“是,他确实没有良知……” 不管是对何婉兮,还是对梁澄可。 秦淮洲确实是一个没有良知的混蛋。 利益在他眼前高于一切,他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可这个混蛋,却是她的父亲。 沈琰见她表情不对,解释道:“就事论事,在我眼里他是他,你是你。” “分不开的,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 沈琰这才明白秦司漫从办公室进来到现在,在别扭什么。 “你以为我和医院里的其他人一样,觉得你和秦淮洲是一类人?” 秦司漫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答案尽在不言中。 “如你所想,我如果觉得你们是一类人,并且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那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沈琰抓住秦司漫的肩膀,脸上染了一丝薄怒,语速也加快几分:“我若是这么嫉恶如仇善恶不分,我为什么会希望你回到我身边?” “……对不起。” 秦司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情绪有些失控,“我太偏激了……” 习惯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她习惯了别人把她和秦淮洲视为同类,却不知不觉把沈琰也移到了这个“别人”行列。 秦司漫忘了,沈琰一直都是知情者。 他知道自己是秦淮洲的女儿,知道秦淮洲就是两年前为那场悲剧推波助澜的人物之一。 可知道一切的沈琰,最后还是选择了和她在一起。 秦司漫陷在幸福中无法自拔,直到今天才想起来问问自己:这,意味着什么。 “你为什么道歉?” 沈琰的声音里带着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 秦司漫吸了吸鼻子,回答道:“我看扁了你,也看扁了我自己。” 沈琰终是不忍心,伸手把她揽入怀中,“你和他不一样,我深知这一点,你自己以后也要记着。” 秦司漫揪住沈琰的衣服,红了眼眶,“他害得我没了家没了妈妈,我应该恨他的。” “我明明应该恨他,也恨了他这么多年,可为什么……” 秦司漫哭得有些说不出话,沈琰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一字未言,等着她把话说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