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地上的元棠仍在微微颤抖着,她双眼通红地摇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那笨丫头拿错了药粉……” “还想糊弄我?你当我是傻子不成!”徐婉兮冷哼一声,半句废话没有,当即就道:“再将她关进那间耳房里去,先关一天一夜,夜里不许给她点灯!” 自认刚逃脱了苦海的元棠一听这话,吓得当即哭丧着脸不停摇头。 那大蛇已经醒了!她死也不想再进去! “我说,我说……”她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却还是咬了咬牙,低下头捂着脸啜泣着道:“是我小心眼儿,我嫉妒你比我出身好,样貌也生得那样好,性格也落落大方……加上这些日子我求你带我去仁和公主的花会你又不肯,我便生了歪心思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徐婉兮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你这是认错呢,还是拐着弯儿夸我呢?” 连认错都要掺上几分讨好的意味,这还真是无孔不入,让人防不胜防啊。 人与人之间,非要如此虚伪吗? “这都是真的呀……”元棠哭着道:“可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吓一吓你,出口恶气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过要害你……我已经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我以后保证不会再犯了!” “人是能被吓死的,你不知道吗!”徐婉兮皱着眉斥责道。 “我没想那么多……方才被关在那里,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那是谁教你那样做的?”张眉寿忽然问道。 她清楚地看到元棠愣了一下。 “就是那个被打死的笨丫鬟教我的,是她出的主意……”元棠还算聪明,知道那丫鬟死了,反正没了对证。 “哦?是这样吗?”张眉寿状似无意地追问着。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能够吸引蛇的药粉。” 张眉寿心底有了答案,便不再问了。 再问也不可能问得出更多了。 徐婉兮最后说道:“我以后也不想再看见你,从今日起,私塾你便不必去了,专心在家中反省思过吧!” 对于这个处置,元棠惊了一惊,抬头看见徐婉兮厌恶的神色,便知自己求也没用了,只能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懊悔。 徐婉兮被她哭得心烦,不耐烦地道:“快回去吧!从今以后你少出现在我眼前,免得惹了我不痛快,我再让你难堪,那就不好了。” 听她言辞霸道,元棠也只能应下,脸色苍白地由丫鬟搀扶着离去。 元家人还在前院等着她,一路离开定国公府倒还好,待刚上了轿子,她的母亲元大太太就指着她的额头一顿数落,骂她“惹事精”。 元棠难堪又伤心。 她伤心的是父母竟都没有问过她在徐婉兮那里都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就只知道一味地指责她。 回到家之后,元棠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才让丫鬟端水进来洗脸。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你过来,我有话要吩咐你——”她声音沙哑着,忽然对守在外间的丫鬟说道。 第100章 饯行 “姑娘有什么吩咐?” “你去一趟钟府,请他们表小姐来一趟。” 丫鬟惊讶地问:“姑娘,现在去请吗?” 天色晚了不说,今日又刚出了这样的事,万一蒋姑娘不愿过来呢? “不然你看看待到明年你可否抽得出空闲来?”元棠气道。 丫鬟脸一红,连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这就去。” 半个时辰之后,元棠终于等来了蒋令仪。 元棠让丫鬟都去外头守着,自己拉着蒋令仪进了里间,眼睛红红地说道:“蒋姐姐,你总算来了,我今日在定国公府可被徐二小姐给折磨惨了……日后我再去不了私塾读书,母亲又罚了我禁足。” 她言语间皆是委屈和讨情。 “蒋姐姐可不能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事情。” 蒋令仪却疑惑地看着她,说道:“当初咱们说好的是你若将此事办成了,我便带你去仁和公主的花会。可此番事情已经办砸了,我如何还能带你前往?” 元棠听得简直愣住了。 她今日之所以如此坚决地一力扛下此事,图得不就是还有机会去仁和公主的花会吗! 蒋令仪又拿安慰的语气说道:“况且,你如今也不适宜出去抛头露面,还是呆在家中避一避风头为妙。” 元棠听得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蒋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急道:“是你出的主意让我去吓徐二小姐的,总不能因为出了变故,你就弃我于不顾吧?况且,今日我半个字都没提及你,你这与恩将仇报有何异?” “棠妹妹,当真不是你想得那样。”蒋令仪满脸无奈地道:“即便我带你去花会,可徐二小姐也是要去的,到时难免要碰面,她必然会为难你的,到时你再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