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不是跟你讲了不和别人分包厢,怎么包厢里有人?”老太太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够冷,春英明显被吓到了。 “不,不能呀。”春英也看到了坐着的徐春春,“大妹子,这是我们的包厢,你怎么进来了。” 徐春春四张车票在手,谁来了也不慌的,她从斜挎包里找出票来,用手拿着晃了晃,“谁说是你们的,我们也买了票的。” 春英手里也攥着四张票,她进来以后,徐春春才发现,她虽然是孕妇,但身上背的可不少,吃的用的满满当当的。 貂皮老太太和春英,一个像旅游一个像搬家。 就当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时,裴图南回来了。“你好,你们这是?”他看着站在包厢门口的老太太。 听完了来龙去脉,裴图南看向手里拿着票的春英,“你再仔细看下你的包厢号呢?” 貂皮老太太一把夺过了春英手里的票,她看了一眼,立刻把票摔在了春英身上,“蠢货,三十一和三十二你都分不清?” 随后,她对着裴图南说道,“不好意思了年轻人。”然后就离开了,看也没看徐春春。 挨了骂,春英一点反应没有,好像这就是她每天都会遇到的一样,她抓起杂七杂八的东西。跟上了老太太。 徐春春瞪大眼睛目送了两个人,“年纪大了火气还这么大,春英,是她家的小保姆吧…”唉,这样的老太太可不好伺候。 裴图南摇摇头,别人家的事他不感兴趣。 “图南,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找不到热水吗?”徐春春虽然没看手表上的时间,但她感觉裴图南出去挺长时间了。 “我去餐车看了看,一会儿到饭点我直接过去打饭,人挺多的不一定有座。”出去一趟,裴图南就干脆多转了转。 餐车,徐春春之前是没少坐过火车和动车,但她一次也没去过餐车,都是在座位上吃盒饭。 她举起手,“我也想去餐车看一看,我还不知道餐车什么样呢。” 裴图南也想起来了,从头到尾都很淡定的徐春春是第一次坐火车,她不晕车也不尖叫,他反而忘记了。 “那好,过会儿我们一起去。” 农田,农田,车开了好久了,窗外一直是农田。“如果是秋天坐车,我们或许可以看到风吹麦浪的景象呢,火车飞驰而过,一定很好看。” 徐春春和裴图南闲聊着,又听到了貂皮老太太的声音,“春英,春英,我买的点心呢!” 看来包厢的墙壁不隔音啊,隔壁声音大了一点就能听到。徐春春回忆了一下,自己和裴图南好像没大声讲过话。 本以为老太太吃了点心就会安静,没想到过了几分钟,她的声音又从隔壁包厢传来了。 “我儿命苦啊,当初千不该万不该,我就不让他去什么穷乡僻壤,去了以后被人缠住了,甩都甩不掉啊!” 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是老年人的状态,感觉可以再喊上一下午。 期间还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很低,听不清说了什么,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就像捅了马蜂窝,老太太瞬间又来了力气。 七拼八凑的,徐春春和裴图南听明白了老太太和春英的关系,不是雇主和保姆,她们俩是婆媳。 貂皮老太太的儿子是知青,插队到了春英的村里,有一次上山割草,被春英救了。他心存感激,在春英快被家里人许配给老头儿的时候,和春英结婚了。 知青,春英,报恩…… 徐春春越听越觉得熟悉,这不就是世界上另外一例她和裴图南嘛。尤其是她和春英,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 一表人才的儿子娶了村姑,回城还把她带了回来,貂皮老太太当然难受了,怎么看这个儿媳妇都觉得碍眼。 “我是想都没想到啊,她哪里都不配。” 老太太家在a城,她是特意来接自己儿子的,结果到了村子里,不光儿子在等她,还多了个春英。 又没眼色又没教养,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长的也马马虎虎,如果不是看她肚子大了,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也到a城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