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似的,周瑾也不说了。 将人送到沈适就走了,吩咐老张:“走二环。” “老太太还等着您回去呢。”老张说,“这……” 沈适已经合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二环有几个江坤的场子,他在那玩了个通宵,四五点才回了酒店房间睡觉。 他冲了个凉水澡,靠在床头玩手机。 一时有些无聊,从手机里找到了唯一一款游戏。游戏其实很简单,完全不需要动脑子,他却总是输掉,玩了几关就扔到一边。 那个时间陈迦南也是刚醒,头疼的缓了很久。她坐在酒店大床上很努力的在拼凑喝醉前的那些细节,慢慢的平静下来下床洗澡出门。 演出还算顺利,回到学校已经下午。 陈母傍晚打电话过来问她最近和周然处的怎么样,陈迦南支支吾吾和母亲打太极,听到那头外婆在喊你那个老师…… “别听你外婆的。”陈母将手机拿到一边,“周然是个好孩子,你可别伤害人家。” “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说了算。”陈迦南说。 “日久生情。”陈母叹了口气,“别折腾自己了。” 陈迦南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月底我回来一趟?” “有那时间和周然多待会儿。”陈母说,“别瞎整就行。” 那个“行”字还没说完,手机便被外婆抢了去。老太太好像还特意跑了十几步,小喘着气对她说别听陈荟莲的。 陈迦南笑:“那听你的?” “不听我的听谁的。”外婆自在的吐了口气,缓过来后声音低了下来,用很正常的口音道,“别怪她催你,她就是怕等不……” “我知道。”陈迦南连忙截了话,“妈心情还好吧?” “最近做梦比较多。”外婆说,“气色还行。” 陈迦南“嗯”了一声,说外婆你也少抽点烟。老太太装模作样的说知道了,还没等她唠叨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手机,拿了书包去实验室。 柏知远好像知道她会来似的,已经等在那了。陈迦南也有些惊讶,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傻愣愣的看着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柏老师。”陈迦南说,“您怎么在这儿?” 他还在看电脑:“有事找你。” “找我打电话就行了。”陈迦南说完迟疑了一下,“很重要吗非得见面说?” 柏知远抬头看她:“很重要。” 陈迦南吸了一口气,柏知远笑说你先进来。她慢慢的挪到桌子跟前,看着柏知远又笑了的样子放松了下来。 “听说你会吹长号。”开口就是这句。 陈迦南:“?” “李老师特意打电话到我这夸你。”柏知远说,“能吹出声就不错。” 陈迦南:“……” “鉴于这点,我自作主张帮你讨了个差事。” 陈迦南:“啊?” “拟南芥那个课题给你师姐做,人已经找好了这个你不用管。”柏知远说,“再过两个月是h大一百年校庆,有一个节目我推荐了你去。” 陈迦南:“什么?” “h大校歌。”柏知远道,“钢琴独奏。” 陈迦南一时五味杂陈。 如果说从一开始柏知远请她教琴是个巧合的话,那么这接二连三所发生的事情怎么解释。他是个对课题要求极为严谨的人,突然对她的学业放松下来想做什么。 “这次校庆会请很多知名校友,我听说李熠华老师也会回来,想给他的工作室招几个学生回馈母校。”柏知远意味深长道,“对你来说是个机会。” 李熠华是国际上都出了名的钢琴大师,当年外公在世的时候也曾提起过,说这个人很谦和,对待艺术有敬畏有真诚。 陈迦南猛地抬眼:“柏老师。” 柏知远淡淡“嗯”了一声。 “您不会是……真想让我改行吧?” 柏知远听罢笑了,什么也没解释。 “好好准备。”他最后说。 柏知远一走她楞在实验室,其实也不难理解,像周逸那样考个艺术学院的第二学位确实不错,可是柏知远到底在想什么呢,一直在给她创造机会,老师做到这份上实在难得。 她在那坐到傍晚才回去,收到周然微信。 “我六点半下班,吃个饭?” 陈迦南将那条消息看了好大一会儿,犹豫了很久然后回了个好,我去找你。周然还在输入,她已经又回复道顺便有事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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