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像是踩到了什么蜡烛之类的东西。 乐岫嗓子软的都没力气叫唤了,心里狂念她这几天抄写的佛经,想到这个,乐岫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护身符塞进戚渊的胸膛里。 “什么东西?” 感觉到乐岫的手摸索着塞了东西在他的身上,戚渊皱了皱眉,伸手摸到了一个小布袋。 “儿臣在大佛寺给父皇求的平安符……”乐岫边抖边解释。 到了大佛寺乐岫第一件事就是完成给金大腿求符的任务,为了表示虔诚,乐岫磕了不少的头。 废了那么多功夫,死之前至少也得让她的大腿知道她为了讨好他做了多少努力。 戚渊拿出怀里的小布袋,金纹的红色布袋上有一枚小小的蝶状玉扣。 “朕不需要。” 戚渊说完,柔软的手覆盖了他的手背上,乐岫对于自己能准确捕捉到戚渊的手也觉得神奇的很。 拍了拍戚渊的手,把平安符压在戚渊的心口:“父皇好好带着吧,这里好怪。” 远离了树林,天上繁星的光不被遮挡的撒了下来,但乐岫依然看得见许多怪影摇曳。 狼叫虎吼,还有鬼火闪烁,没有戚渊她一个人绝对活不了五步,讨好戚渊她单纯是怕他发疯把她扔下。 戚渊没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前走。 推开了木门,戚渊在凳子坐下,乐岫就站在他的面前,没有在旁边坐下的意思。 “你站在朕跟前干什么?” 进了屋子里,光线更暗了,乐岫别说看清屋里的摆设,她连眼前的戚渊都只能勉强看清一个轮廓。 听到戚渊那么说,乐岫默默地蹲下。 一只手紧紧牵着戚渊,人蹲下不算是站在戚渊的跟前。 戚渊:“……” “朕要是没忘,朕不是让你不要在朕面前继续犯傻。” “儿臣没……” “松手。” 乐岫尝试松了一根手指,下一刻又紧紧抓上。 戚渊低眸看了她片刻,挣开了她的手,只是松开了手,乐岫立马就抱住了戚渊的腿。 “朕去点烛。” “真的?” 乐岫摸索着站起来,抓住了戚渊的衣摆:“父皇,儿臣陪你一起去。” 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她没觉得风声有多大,现在进到屋子里面,她反而觉得屋外阴风恻恻,呼啸的风一直敲打着木屋,要是风再大一点下一刻就会把木屋拔地而起。 跟着戚渊走到了桌边,戚渊没骗她,点了烛火。 橙黄色的光芒亮起,乐岫第一时间并不敢打量周围,而是猛然闭上了眼。 “你闭眼做什么?” 戚渊回头就看到闭着眼,眼睫不停闪动的乐岫。 “儿臣怕看到恐怖的东西。”乐岫带着沙哑的哭腔,她一个装病的人,戚渊不让她好好在床上躺着,拉着她乱跑什么。 过了片刻,乐岫才缓缓睁开眼睛。嫌头上的帷帽碍事,乐岫取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一夜她几乎把她这一生的冷汗都流光了。 屋内的一切没什么恐怖的地方,就是一间普通的木头房子,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 虽然光线昏暗,但因为能视物,乐岫的恐惧少了不少。 “父皇,这是哪里?” 门窗紧闭,乐岫没勇气打开。 “乱葬岗。” 乐岫:“……” 点了灯,戚渊走回椅子上坐下:“你若要走,马在外面。” 她怎么可能走,就是不在乱葬岗,她也没胆子抢戚渊的马开溜,再说她也不会骑马。 瞄了一眼关上的木窗,不会真在乱葬岗吧? 戚渊有必要那么言出必行,真把她带到坟堆上面来? 乐岫哭丧着一张脸,她之前还想戚渊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真是有一双无法看清世事人心的美丽眼睛。 戚渊似乎是不怕暗的,他坐的位置就是屋中的暗角,不亮的光线到他的位置,已经被屋中的器物偷过了光,只剩斑驳的暗影打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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