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花,至少没看人。”马兄取笑:“你们看的却是尚书,不是看花。” “没门路所以看尚书,有门路早就去看花。” 马兄意味深长:“所以我来寻你们,有个门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听。”虽然尹君悦不说话,也对他一瞥,把他算进来。 尹君悦不好再冷淡,装出三分兴致。谢长林却是戚戚:“真的假的?” 马兄笑道:“咱们认识虽不长久,但我有骗过你们没有?” 尹谢都想,这不表示你以后不会骗人不是?但不好表现出来,再对马兄笑上一笑,谢长林问他:“什么门路?” 马兄对场中瞅瞅权贵们,压低嗓音:“你看看这些人里咱们插得进去吗?”扳起手指:“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别的不是尚书也是高官,” 谢长林微笑拿住他说话中的空子:“怎么,你还能挤掉一个不成,什么叫插不进去?” 尹君悦也觉得不对,大家只是来寻前程,这前程说不好在山南海北里。什么叫在他们之中插不进去?这些全是京中的权贵,你居然敢想在他们之中插进去。 这一对人,一个神色有异,一个直言讽刺,气的马兄骂道:“傻子们想想吧,有司只肯接待咱们,但从去年到今年没个准话儿,明旨至今也没有,虽有驿站管茶饭,但有些人呆不住快要走了。你们今天看来的人齐全吗?齐全吗?还没有往柳家吃酒的人多。” 尹君悦奇怪地看他一眼:“驿站管吃住还呆不住?” “除去吃住,还有别的地方要花钱。”马兄嘲笑的是尹谢乱看权贵不中用,但自己从到这里已偷看好些。再看一眼,马兄苦笑:“你穿得起他们的衣裳吗?摆得出他们的精神吗?人要衣装马要好鞍,不然没法子坐在一起说话。” 他越说似越清晰,谢长林小心上来,试探地问:“你有法子跟他们并肩?” 马兄面上懊恼一扫而落,自悔失言一看就知。支支吾吾两句:“这个……是这样……倒也不是,”一瞪眼:“你只说你想不想吧?” 尹谢二人有了郑重,小心地觑着马兄的面色回:“想,行吗?”马兄松一口气:“早这样说不就行了,东问西问的把我吓一跳。”重打笑容: “那你们看花吧,我再去问问别人。”神秘地道:“最好是人越多越好,人多力量就大。不过你们可不要乱说出去。” 尹谢点头,直到他走远,谢长林皱眉:“他们最近是鬼鬼祟祟的,我也觉得筹划什么。” “管他呢,反正与你我无关。”尹君悦懒洋洋:“驿站里管吃管住,花钱的地方就不过是衣裳和应酬的钱。这些人等不及先走,正好落别人口实,他们不是来报效,是盼官职等官职,认为一进京就应该有官职。” 谢长林也道:“是啊,昨天遇到我同姓的,另一个姓谢的,他握着我的手说,再呆一个月没消息,别说回家的盘缠钱没有,就是寻常和人吃个酒听个书也没有,难道寻份事儿做,他却不肯。他说在家里就给人做工,在铺子里当伙计,跟到京里来还这样可不行,以后还怎么当官。” 尹君悦淡淡:“小张小赵他们都打零工,我看没什么不可以。我要不是晚上诗社能挣些彩头钱,白天的钟点儿拿来再看几本书,再去诗社也有底气,我也打零工去。” “就是这有什么不可以,在家里当伙计和在京里打零工有什么不同?”谢长林皱眉:“要不要帮他们解说解说,但我又担心咱们看的不对怎么办?” “我不是薄情,实在是人多嘴杂,多说几个人话就满天风筝似的飞。要说咱们猜的对不对,我看错不到哪里去。” 谢长林对他笑:“底气这么足?” “不是底气足,是凡事有个起因,就有个结果。咱们进京以前听的是空穴来风。进京后亲眼见到有司接待,登记籍贯姓名,这是事实。皇上迟迟不下明旨,只能是观望吧?总不会是报上姓名,有司就开始给咱们论官职。官职要这么容易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