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变的,只是受伤几个人,和后退的人。 屋檐下面,元皓的大哭变成手舞足蹈,胖面颊上的眼睛随着身子乱晃还是一样的甩,但话却变成:“舅舅好呀!打呀打呀!舅舅打他们!” 他手里的木棍也乱动一气,对着执瑜脑袋过来。胖世子又好气又好笑,一手按紧表弟,一手接住那棍:“你小心打到我。”元皓压根儿听不见,继续大力的抽动他的棍,又继续喝彩。 袁训没有回身,但回应似的返手摇一摇。气定神闲看着近处打退的人,和附近正直或观望的人。还是刚才那句话,一字一句复述道:“老人、孩子、女人,虚弱的先过来喝药汤。再有不要脸的跟老人孩子女人抢的,” 脚尖点点他打倒的一个,疼的在地上乱打滚:“这就是榜样!” 这四个人变成凶神恶煞模样,一时之间人人震撼,没有人敢过去。 宝珠夫妻和美不是只给人看的那种,她不用丈夫说话也能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心神一动,就会意带着人把热汤锅搬出来,用几块石头支着安放住,舀出一碗汤水,高举起来,让热气散发开来能看得清楚。 支锅的地面,没有人进进出出的地方,青石板没有泥泞。 先有人动了,这实在是诱惑,哪怕没有热汤只去清爽地方上呆一呆呢。有一个妇人扶着一个老妇人,又握着一个孩子的手出来。她看上去畏畏缩缩,但语气柔婉而坚定:“婆婆,您病了这几天,舍汤哩,人家只给老人孩子和女人。” 那婆婆在人后面的时候看不清她面容,但走出来两步,两个面颊赤红的一看就是发热,只不知道是几天。强撑着有个笑容:“好好,你谢谢你家没有,” 她可能是烧的犯糊涂,双眸到处找找,眼神不清的没有看到袁训等人。 小孩子指着:“阿婆在这里呢,在这里呢。” “好好,咱们谢谢人家。”婆婆脚步加快,她闻到热汤的味儿。 “老人家请!”从袁训到苏先,再到两个小子,在不放松警惕的情况下轻施一礼,以手相引:“这边。” 两个小子打着油伞快步过来,把这一家人接上台阶。 所有的眼光都注视过来,有人还不敢相信袁训,就看得最为认真。 见到屋檐下的人,取来一盆水,水上面也隐隐可见热气。有人就激动了,喃喃道:“热水。” 几天浸在湿衣裳里,没水洗脸洗手,也没热水喝的人,不由自主湿了眼睛。 见到过去的一家人洗了手,都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从老到小,都接过一碗热汤。 看出来实在身体虚弱,宝珠又让取些吃的出来。但交到一家人手上以后,对着重起激动的人们大声道:“我们吃的也不多,我们照顾不到很多人,生病的人也许给,也许没有!热汤,也是先给生病和最虚弱的人!” 就在刚才,袁训来说有汤水给的时候,激起一部分人的不平衡,产生掠夺心理。但在袁训等人出手教训,孩子们拼命怒骂以为抵抗以后,有些人慢慢恢复理智。 又见到人家是真的给。就在宝珠这段话出来,四面奇异的寂静。 雨水洗刷着地面伤者还涌出或喷出的血,也洗刷到大众心头。愧色出来更多,也有人产生胆怯。害怕因此得罪袁训等人,从此以后不再管他。 宝珠约束着一众家人,个中也有不着调的,不靠谱的,她看得出这些人心中变化。就故意等上一等。片刻,再次邀请并且有一个约束。 “河里的水有死物不能用,幸好这后院有个井。但发水呢,井里的水受影响,又下雨,比平时浑。打了来,还要澄净才能使用。药草,是我家的孩子们冒雨采回来,也不多。大家要体谅,要互相谦让。老人孩子和女人先过来,只怕也管不了,这屋檐下面也呆不下。虚弱和生病的老子孩子和女人先过来。动不轨心思的人你想过再来,我家的棍棒无情,劝你不要忘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