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不敢当,是这大雨起初下的时候,天气还热,我说再下只怕积水,脏东西也跟着积存,疫病也就上来。事先让铺子上备下大量解毒去病的药材,后来雨又停了几天。我以为没事的时候,这雨又下了。这天跟着渐渐的冷,犯咳喘的人要犯病,受风寒的人要过给人,今天城外有人报给镇南王,有一个村子尽数得了风寒,镇南王知道我备下的有药材,就知会给我。” 谢氏石氏争先恐后:“这个我们去,你有身子,你千万不要去。” 谢氏甚至绘声绘色:“边城那地方有一年夏天热死过人,偏偏那一年又打仗,死人没功夫埋,一下子发了瘟。那年我还没有出嫁,国公府跟府尹出头,让百姓们都去帮忙埋尸体,女人和孩子就帮忙熬药送药,我算经过这事,出来进去的,都单独有一件衣裳,回家里,在门上备一间房,泡过药澡才能进家,这就把病气儿给隔开,不会带到家里。” 石氏也想了起来:“我比大嫂小几岁,当时我跟香姐儿差不多大吧,又或者小些或大些,我也帮着送过药。” 两个人嫣然了:“交给我们吧,说起来,别的地方我们不如你,但这件事情上,我们算是那老行伍。” 宝珠轻笑:“舅父府上无弱兵,世代征战,这行伍的话嫂嫂们也就说出来。” 当下欣然:“王爷的意思,不用我们去人。但这是积福的事情,” “正是!”谢氏石氏又是一起,把宝珠的话打断:“寻常也送人银子和钱米,这种时候如何能不去?这种时候不去,怎么对得起对我们的好招待。” 二位嫂夫人扬眉:“这种时候就应该挺身而出,让那些嚼小弟和弟妹舌头的人瞧一瞧,谁是那有事无事说嘴的人,谁又是那事情出来,办实事的人家!” 宝珠也慨然了:“有嫂嫂们在,真是我的福气。” “弟妹说哪里话来,”谢氏石氏难为情的红了脸,心中均有一句话,能到这家里来住,是自己们的福气才是。 丫头们在外面,听到里面叫人,让取纸笔。宝珠和谢氏石氏都会写字,说不上文豪,但能应付家事。 这就商议着,把出门穿的袍子怎么置办,回家里来洗的药澡在哪里安置,又是什么药材,又联络各家的药铺,看有没有医生愿意平白的出诊的,多一个人总是力量……凡想到的全写下来。 这中间,安老太太和袁夫人坐着小轿来看宝珠,也帮着出主意。老太太笑呵呵:“看看咱们家里哪有一个不是出力的人,女眷们也能干着呢。” 说着话,香姐儿带着常巧秀进来,问母亲讨布料做幔帘。见母亲在忙就坐到一旁听着。 袁训也进来看宝珠好不好,宝珠等人献宝般的给他看了,又细细的说过。侯爷郑重的起身,当着大家,双手扶一扶发髻,没有戴帽子,也是个整冠的动作。 又把衣裳轻掸整齐,走到谢氏石氏面前,深深的施了一礼下去:“有劳二位嫂嫂一片为我的心。” 这事情只要去做,忠毅侯府又一片光辉。 谢氏石氏还礼下去,眸子微湿:“有劳接我们来才是,有劳把孩子们教导,有劳为孩子们上心亲事,这有劳不应该由九叔说。” 老太太和袁夫人看着得意,老太太带笑又插话:“有劳你们,也有劳侯爷,好了,坐好吧,咱们继续说话儿要紧。” 这就侯爷也帮着审视,把这事情还没有办,但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无一不精细入微,这就方便事先做好人和东西的准备,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该知会顺天府的,该呈给镇南王的,都由袁训事先去打招呼。 一直说到晚上,因宝珠有了不让她出房,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