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扯到梁山老王爷,执瑜一愣,看向执璞。执璞一愣,看向大哥。兄弟们到底出自不一般的人家,不是每天只谈论吃什么菜什么天气,眼睛眨动着,沉默下来。 “梁山王府横行军中数代,代代顺利接兵权,他们的家风,是从小的时候就培养。如……” 范先生说到这里,执瑜执璞乐了,抢过话道:“霸道,战哥儿才真是霸道呢。专横,不容人说话,” “那是表面,私底下他们很会结交人情,结交这事情,不仅仅是平等对待,以势压人,也是一种。” 执瑜执璞愣住。 “功劳动人心,也是一种。” “前宽后松,前松后宽,也是一种。宽宽松松,松松宽宽,也是一种。”范先生的面庞泛起红晕,像是说得他激动上来。 执瑜执璞后退一步,再一次轻施一礼。 “坐吧。”范先生让自己平静下来,暗笑自己对梁山王府的恨太深,提到他就不痛快。但这也难怪,辅佐两任国公,这一任老国公放弃兵权,又有梁山老王从旁推波助澜,实在对老王释怀不了。 很快,把自己不应该有的尖刺思绪打下去,范先生更为正色:“梁山王府,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我进京后稍加了解,忠勇王府,又有大厦将颓之势。镇南王,中正勇智,素来中立。但这一代结上亲家,小王爷战哥儿不减乃祖之风,从来他占别人的,别人不能占他的,镇南王难免偏向于他。” 执瑜执璞在这里没有跟着取笑萧战,眸子更凝,听得更入神。 “这是诸家王府。公侯之家,靖远、文章,是家里的亲戚。靖远侯可谓是一门双杰。长子英华才干,吏部任尚书。次子才高八斗,稳掌国子监。相比之下,文章侯就差得太远。三代以前我不知道。但我听到的,这一任侯爷的上两代,世事不得人心呐。” 在这里重新又提到“世事”二字,执瑜执璞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世事啊。 他们还是用语言总结出来,但心里大概有个了数。 “还有几位我知道的侯爷,长陵侯、歧山侯、望江侯,也有同咱们家好的,也有同咱们家不好。但望江侯的世子,同小爷们却在一处夜巡。” 执瑜执璞道:“是。” “再往下,六部里诸尚书,诸侍郎。丞相官署自柳家倒台以后,这几年像是公正,此时不提也罢,但侯爷有朝一日诸事交给小爷,小爷们面临的又是一回事情。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梁山王府小王爷。” 话题,又转到萧战身上,而老人的含意也像随时破出。胖世子略带紧张,搔一下胖脑袋。胖二公子无心的揪一把额头上的肉,像这样就能听得多一些。 范先生徐徐含笑:“将来小爷们同殿为臣,是一丘之貉呢,还是世事不同?” 这话虽然没有完全击碎胖兄弟们心中的孩子气,却也留下深深的痕迹。 在他们兄弟的心里,外人中,谁和他们最亲近,自然是梁山王府的萧战。 萧战天生的力气猛,武功最好,文也来得。无耻也有,兄弟情意也好。在屡屡拿萧战来说话,在执瑜执璞的面前拉开一道序幕,有那么一天,同殿为臣,他们只怕也和自己父亲与梁山王一样,会遇到互相弹劾的时候。 到那个时候,该怎么样相见?但不管怎么样,胖兄弟们现在就可以知道,萧战是决定的无耻到底,有理没理,全是他的道理。 梁山王府只求结果的家风,早就让萧战继承到九成九。而胖兄弟们在今天才正式的觉醒过来。世事这东西,原来,不是你结交别人,别人就会对你好。但万难的是,你又不能不结交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