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世子更笑上一回,天色愈发不早,套车让香姐儿和加福坐上,加寿是她自己的宫车,王世子先送加寿回宫,虽有任保在,也直交到内宫里出来迎的人手上。 出来,香姐儿和加福在车里候着,又送她们去前福王府,直交到宝珠手上才回。 当晚袁训回来的也晚,近三更才回。在房门外面见到灯光微暗,想宝珠总是先睡下。揭帘进来,不想床上多出来一个。 宝珠支肘在被子里,露出一弯雪臂。锦被上面,坐着一个渴睡的直歪头的孩子。加福都困得眼睛睁不开,需要母亲用手扶住才不倒,但小脑袋一歪,自己醒过来,眨巴眨巴眼,还是坐着。 “宝贝儿,你怎么不睡呢?”袁训问她。 加福软软地道:“爹爹,我是兽头。”袁训愕然,宝珠轻笑,袁训问妻子:“这是哪里的古怪话,做何解释?” 宝珠就问加福:“乖宝贝儿,对爹爹说你来做什么的?” 加福眼睛又往一处塌没,半梦半醒中回答:“京里有妖怪,加福……。加福是镇宅的。”最后一个字说完,小脑袋往旁边又一栽,又要睡去。 袁训手急眼快抱住,见加福睁睁眼睛又要醒。在怀里轻哄轻拍着,加福彻底进入梦乡。宝珠悄声道:“孩子们今天给太子殿下镇了一天的宅,又去给公主镇了镇,这不,回家里来能不想到吗?香姐儿去母亲房里,加福就在这里等你。” 袁训心中喜欢,装着埋怨:“这是谁的法子?以后你我还能清静吗?你呀你,生什么不好,偏生下三个小兽头。” 把女儿抱回房,安置好,见她粉嫩的小脸蛋子实在讨喜,亲了亲,为她扯好纱帐,自回房去。 …… 不出几天,京里谣言愈多。有说是妖怪,有的说这兆头不好,是上天在告诫皇上不要再多杀人。又今年开秋闱,进京的文人渐多,文人说道理比不识字的人厉害,说法更多,还有题诗说此事。 不过两个内容,一个是认为这是上天好生之举,另一个大加驳斥,认为当依律法而行。 就有奏折往宫里上,分来分去分不成三派,也是一个认为对郡王当宽放,另一个派反击他们。没有第三派如保持中立的,中立派其实是支持律法,等于是反驳的那一派。 除去街头谈论,文人文章,官员奏折以外,街头跳大神的忽然红火,从早到晚有人请他们去家里跳个不停,据说挣钱挣到累趴下,带动医铺生意也骤然红火。 乱糟糟中,总是都等皇帝的说法。皇帝只命钦天监算了一回,再就所有奏折留中不发。可能是烦了,说天气热,沐休时间增加,他奉着太上皇太后往御花园里住下,不是紧急要事不当天批阅。 看得一些人以为皇帝要么考虑,要么有怯上天之意,外面大神就跳的更凶。寺庙道观和尼庵也无一幸免,香火成倍增加。 在这乱劲儿里,袁训是不凑上去。太子生日过去,就是二姑娘袁佳禄,小名香姐儿,绰号小古怪的生辰来到。太后早说要来,往袁府里来送礼的人山人海。 …… 头几天里就有人送礼,头一天晚上,夫妻坐在房里看礼单上,宝珠把名字一一念出来。 “林公孙送黄金两百两,” 袁训哼上一声:“这是定边郡王一族。” “娄修送明珠十粒,” 袁训再哼上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