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来说去,还是考虑到自己。”韩世拓揭穿三老爷的心思。三老爷苦口婆心来同他商议:“不是三叔只考虑自己,是三叔先是代你想好几天,发现从哪头算你的命总会保住。你亲戚是大将军不是?是太子殿下的亲家不是?他又疼老婆,老婆生得女儿好不是?养在宫里不是?” 问一声,三老爷点下脑袋,害得韩世拓也跟着乱点头。 脖子酸上来,韩世拓正要止住三老爷,外面来个老兵笔直一站,知道有话回,三老爷这就闭嘴,老兵来进来一个人,青衣短打,彪悍有余,全无斯文。 不是当兵的,他满身的粗野,和当兵总有纪律性不同。 站姿和语气全带着野蛮,对着两个着官袍的大人,傲不为礼,一伸手:“袁二爷让我捎封信,哪位是韩世拓大人?” 嘴里说着大人,那身子挺得往后,居高临下在看人。 韩世拓不见怪,接过,取出银子要给他。他一摆手,粗声大气:“不用,您给我个回执,我见二爷可以复命!” 双手握住衣襟一用力,扒开直到两边肩头:“还和上回一样,留我心口上。我在,回执在!”见三老爷瞪起眼,大汉无所谓的解释道:“现在路上乱,官道也是乱民,还不时有蛮兵,像是全省的蛮子全成了兵要造反。不是我来送信,吓!”大舌头一伸:“当兵的走不出十里地,就让人害喽!” 把信送到,这就很得意,大汉又吹个牛:“各驿站间的联系早就断了!你们这些当官的,不行!” 三老爷让他说的直愣着,见韩世拓取出他的小印,在大汉心口肌肤上盖一个印子。大汉嘿嘿一笑,掩好衣襟,到这个时候,才双手一抱拳:“回见大人呐!哦,下回不是我见您!上回也不是我,是我兄弟!而且现在乱,专门杀当官的,还有官杀官,我路上还看了热闹。这就不回见了,若大人能躲过这一难,再见到我请您喝两碗,命大不是,” 韩世拓不以为忤,还要还他一个礼儿,惹得大汉喜笑颜开。他不敬重当官的,和当官的敬重他是两回事。 这就嘴儿一咧,笑道:“行,您这官硬是礼贤下士,不是草包!”转身就走,韩世拓直送出大门,把个三老爷看得一愣一愣,刚才担心福王府让抄,祸临九族的心下去一半。 廊下候着侄子回来,抓着他就问:“袁二爷又要你做什么?亏他想得出来这样送信。现在官道上还真的是一个当兵都不敢走。几家驿站联系,当兵全是便衣,但路上让搜出带的是公文,只有一半活着逃回来。” “非常时候,只有这法子还能传信。乱民们中混混们不显眼,他们行路还真的是方便。”韩世拓应该是在外面看过信,进屋就抓起他的佩剑马鞭子,忽然就精神焕发,招呼三老爷:“三叔,萧二爷让我们办差,走,得出门几天!” 邸报上只有福王府让抄,韩三老爷还不知道福王真身在大同,一直担心灭九族,当差更是勤快。二话不问,抄起他的马鞭子就走,叔侄外面上马,带几十个人离开驿站。 一百里外是个码头,韩三老爷曾在这里顺宝珠的船回过京,今天,停着一只中等大小的船只,船上护卫的人全持着刀剑守护。 韩世拓住了马,对三老爷道:“三叔,我们单独说几句。”撇开老兵,叔侄打马往一边儿去,老柳树下面,韩世拓感伤上来:“这几天对我说的话,我岂能听不明白!”涌出泪水:“华阳郡王谋反,父亲二叔四叔在京里度日如年,生怕皇上要祸连咱们家。那半年里,父亲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 三老爷本来跑马不伤心的,这又难过上来。亦垂泪:“你以为三叔睡得着吗?幸好有你,有你把三叔带出来,三叔跟着你还能有几天安生日子过。” “邸报接到,我就想好。给袁…..”想到三老爷并不知道,韩世拓改口:“给袁家四妹妹去信商议,三叔你也虑到,我呢,才升官不久,还有萧二爷难道不保一保我?如今只把三叔你送走,” 韩三老爷震惊:“你要我去哪里?” 远望码头上船只,韩世拓道:“那是葛通将军夫人,前来探望葛通将军。她往四妹妹家里安身,四妹妹在下个码头,就有人接她。三叔,大同太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