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全是不怕死的,这信要是换一个人见到,就冲着你这话,一准儿先要打开。但当兵的大多不认得字,但如果见到,会更想观看……靖和郡王沉重起来,直觉上信封上的字先给自己无形的压力,里面必然不是好话。 随口问着军情:“汉川郡王什么时候才到?”借着雾中勉强可见的光亮,把信打开。 一个图案画在信纸上,信纸发黄,像是好些年头的东西。 靖和郡王大叫一声,一头栽到马上。这一次结结实实的,因他才好过来,别人以后躲过这劫,这就把大家又吓一跳,等到去扶时,“咕咚!”,靖和郡王半边身子已然落地。 砸得地面上草汁横飞,溅到靖和郡王脸上。 …… 天是下午,一抹青白高远地把天空托得穹顶般亮。石榴花打出嫣红一片,落在地上无端的像雨后落红,却清新的若洗净一地跋扈灿阳。 边城的炎热,和它的寒一样,因四面无遮无挡,群山近在眼前,又其实远在天边,这热来得更早些。 宝珠独自在房中,打开小小乌木箱子,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旧纸卷儿,聚精会神的看起来。 这上面是炭灰划的道儿,像是路,标的有一些方向。有几道线几划破纸边源,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大食。 如果没有别的猜测,这是一幅手绘出来的古地图。 宝珠看得认真仔细,也许,与她经商有关吧。 日头经过木叶的洗练,化为无数均匀的金黄色,把窗下这个还算年少的妇人面容染亮。 她有一头乌鸦鸦的好头发,衬出雪白的面庞。好气色,让双颊上红晕微生,笑涡似让红晕堆聚而出,盛满着她独有的娇美。 黑亮的眸子,与她的女儿加寿一模一样,在这一点上,她的女儿其实像母亲。但当父亲的太过英俊,直把儿女们不明显随母亲的地方全遮盖下去,空留下随父亲的一个好名声。 她就要出门去,去见那可能也许是京中流蹿出来的贵人。 也许,只是和贵妇人有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做一些看上去大逆不道的事情?要知道他能拥有那样的一枚簪子,就是换衣食也足够无忧。 也许他还拥有一段梦萦魂牵的感情…..这是促使他偏离道路的原因?失笑,紧跟而出。宝珠暗想,我哪知道什么是他本该走的路?也许在他心里,他正在走他天定的路。但妨碍到别人,也就不能容他。 二爷略做思忖,就很早的决定去见他,远在余伯南前往的时候。想到余伯南,宝珠有了笑意。他愈发的进益,但和表凶相比,总是差得很远很远。 为了表凶。 为了孩子们。 为了......家里一切忠心的人,母亲舅父等等,宝珠更用心的把手中旧地图看了又看,直到房外丫头回话:“小哥儿们睡着了。” 收起地图,手指带着郑重锁好乌木箱子,亲手放到宝珠衣箱里,压在无数殷红娇黄流光溢彩的色泽之下,面上犹带流连,犹有沉思,宝珠袅袅走去打开房门。 红荷在外面陪着笑脸儿:“奶奶去辞行,这就是个时候。” 宝珠在房中看的是什么,红荷是不敢问的。宝珠也不会告诉她,这件事情她压在心底,就是母亲袁夫人也不会说,只有表凶回家,倒可以和他商议一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