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的眼角猛地一抽,余伯南看在眼中。 妓者们衣袖纷飞,厮打的,抢夺的,辱骂的,乱哄哄上来。 老鸨在外面低骂大茶壶:“还不叫她们出来,把东西交上来,都是想挨鞭子的是不是?当着客人就打起来。” 妓者出去,厅上安静下来。不知哪个随从知趣,放下厅口儿轻纱,这一方天地里只留余伯南和福王。 一方笼烟似的红色轻纱,带足青楼里的绮丽和迷幻,也没有敌得过缓缓升起的冰寒。 福王似让冰凝住。 余伯南面色似让霜冻住。 福王是愤恨的,你不是!还装什么。 余伯南是稳住自己,同时疑惑,我哪里不像袁二?袁二难道不就是这个样子?他曾大散英雄帖,自然有豪气。 他不是一般的人物,自然不肯沾惹青楼脂粉。但年青爱玩乐,英雄宴上带着丫头,足见爱美人儿,我在青楼地面上难道也不对? 宝珠让余伯南拿簪子做文章,却没有让他往烟花地上来。这是余伯南自己的主张。烟花地消息散得快,人多也嘴杂,就余大人自己想,适合乱臣贼子出没。 他还不知道福王气得都想咬他好几口。他的王妃冰清玉洁,东西自然也冰清玉洁,随着你往这种地方上来,你这是生生的…。欺负人! 余大人到底为官多年,不会轻易的让福王给吓倒。但福王却没有和他周旋的心思,一撩袍袖,冷冷道:“告诉你家主人,他若有意,让他亲自过来。” 回眸,如含刀锋,在余伯南帽纱内眉眼上刮似的过去,沉着脸:“有话要说!” 话音落下,恼怒如烈烈火中油迅速遍布全身,接近狂暴的眸子最后在七宝簪上恋恋不舍过,含恨走出。 他倒还不至于恼到现在就和余伯南抢东西。只出门后,对跟上来的随从道:“跟着他!” …… “让他认了出来,我甩脱跟梢的人,这才能回来。”余伯南羞愧的对宝珠道。在他对面,赵大人是不能少的那一个,听余伯南说完,赵大人和宝珠相视一笑,没有奇怪的意思。 余伯南见到,他反而诧异:“怎么你们?”转念间就想到,不由得也一笑,目视赵大人:“好吧,你们不信我能扮袁二爷,让你们说着了。但是帮我解释我哪里不对?” 座中的青年,已不是当年的青涩。数年官场的磨练,让他由顽石而近宝玉。世事练达皆学问,世事才是最好的玉工刀,把一个人打磨出最好的模样。 自问,精明也有机灵也有文章也有,文章虽在心中,却能浮化出面上的气质。余伯南自己失笑:“我都没张口对他说话,他就说我不是。” 笑吟吟找了一个理由出来:“想来二爷是不会去那种地方,” “你去那里并没有去错。”赵大人先肯定他的行为,再也半带取笑道:“不过二爷的风采,你学不来。那时候我带你来寻二爷,本意还是要请二爷自己去见。你一定要去,趟趟路也算有功。” “我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