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南安侯夫人破口的骂,谁要听你说这些!当年,当年的事,你又懂什么! 钟恒沛自顾自的说下去,像听不到南安侯夫人的骂声:“他虽然没有对我照顾你,也从来不说薄待祖母的话。说起来,我们钟家,并没有亏待过祖母你!” 这是个响当当的,说得出来的事实。 “今天姑祖母去文章侯府做客,我特地来劝祖母,你今天不必往娘家去,让姑祖母安稳的做一回客,还有就是,祖父,他也会去,我等下就陪他前往。” 钟恒沛静下来时,房中只有南安侯夫人的呼呼喘息声,和她怨毒的眸子。她似不能挣扎,又强要挣扎,似无力再恨,又一定要恨…… “我说完了。”钟恒沛行了一礼,转身走开。 台阶上雪花又起,飘飘洒洒带着梅香,也带来一天的北风。钟恒沛走入北风中,想北风虽寒,也能等到春天。身后的那一位,你几时才能想的开些,不活在北风中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我是来吃年酒的 梅花又让雪吹起时,南安侯夫人还是傲然的走出门,冷若寒霜的吩咐人:“套车!” …… 安老太太来文章侯府吃年酒,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老太太孙氏一早起来,在小佛堂上为老老太太念了经卷后,就在老老太太床前和她嘀咕着。老老太太说话都含糊起来,也不知道孙氏还能和她说些什么。 她不让人进去,别人也听不明白。 老老太太为了静养,早十几年就搬到最安静的地方,也意味着最偏僻。窗外花木扶疏,梅花成片的往里面拥。 太医说她可能出不了年,房外侍候的家人随时有七、八个。没有差使时,就随意的去看花。 早饭一个时辰后,就见到一个家人走过来,大家都就心中有数,今天请的客人就要到了。 这个客人说是新进门奶奶的娘家,但不但新奶奶昨天忙活到半夜地看菜单,竟然老太太孙氏也是着急的,带着侯夫人逼着二太太,又不许三太太走开,也跟着看桌子位置的半夜才睡。 有进府十几年的家人也是稀罕的,暗地他们互相传话,难怪新奶奶进门后就敢盛气凌人,原来她的娘家,却和老太太孙氏有渊源。 如果他们能问再老些的人,但那些人大多死的死,老的老。他们就会吓一跳,这渊源可是够“深”的。 深得南安侯府和文章侯府几十年不走动,而且翁婿舅兄间互相弹劾,当年是不把对方拉下来,都誓不罢休。 来回话的家人也是个不懂,他就隔门如实的回文章侯说的话:“安府的车驾离着还有一条街,世子爷和奶奶已迎出府门外,侯爷让来请老太太,说他和侯夫人、二老爷二太太、三老爷三太太,也就出去迎接。问老太太,可来不来?” “来,怎么不来?”房内立即有声音出来。 家人们悄悄的缩头笑。有一个家人叫孙六,对跟老太太孙氏的丫头腊梅低声道:“以后新奶奶面前,大家悠着点儿。”只看老太太这么的肯给她面子,就足以让新奶奶在家人心中又上一层。 要知道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的娘家人来,老太太都不会出去迎接。 房中,又是另一番情景。老孙氏在婆婆床前直起身子,看着她混浊的眸子,有些感伤。见她嘴唇动了几动,手无力的往外面指了一指,老孙氏会意:“她若是问候你啊,我就请她来。她来了,您可记住笑一笑,这都几十年的,也该和解了不是?” 老老太太又动一动,再就虚弱的闭上眼睛,唯有喘气的份儿。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