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又悠然起来,一个人在车上敲击轻吟:“你们皆醉我独醒,你们醉倒我也醒,你们糊涂我清醒……” 相看亲事,是要清醒才行。玉珠想,我冷眼旁观,从祖母开始,全都是有些癫狂。这个人嘛,还得我自己细细的相看才行。 又嘻嘻,可千万不要是疤拉脸才好。 …… 常府门外,常大人和大公子常伏霆已出来。大公子道:“父亲啊,我还是纳闷。” “你不用闷了,定然是好好的姑娘,太子殿下才会管这事情。” “可南安侯怎么不说,难道这姑娘不好?” 常大人跺脚:“人家都要上门,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又左看右找:“你五弟呢!”大公子装模作样地找:“刚才还在这儿呢?” 他身后的小厮殷勤地走上来,让大公子一个眼色止住。等到常大人又看往别处时,小厮凑到大公子耳朵边,小声笑回:“五公子说他不肯见,他要高眠去了。”大公子掩口忽地一笑,再悄声道:“去告诉他等我看过,若真的是好,再请他出来相见不迟。” 小厮才答应,一个家人从街口处回来:“来了来了,钟世子带着几个车的人来了。”常大人忙整理衣冠,大公子又问他:“父亲不是常说骨气为重,为什么又理衣服?” “敬重殿下,敬重上司,与骨气何干!”常大人斥责儿子:“书念得呆了,你们兄弟五个,真的,唉……” 大公子忙手动脚动,理衣裳掸衣角,才把常大人下面的骂给劝回去。 理好衣裳,见一行车马曳曳过来。常大人一面让人往里面给女眷送信,一面带着儿子走下台阶。 他要骨气的人,虽然侯世子身份贵重过于他,也走得不疾不许,带着微微呵呵的笑容。 “世子,新年好啊,” 见钟恒沛下车见礼,在他后面车上,又下来一个赶车人,身高比钟恒沛还要微高,气质饱满,双眸有神,让人观之忘俗。 常氏父子都是饱浸在诗书里,是气质也让人清新的人。可这个人,年纪不大,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看模样儿年青,看眼神儿谨慎。只那一点夺天地神采的稳重,足的把在场的人全都压下去。 常大人有数了,这是…… 钟恒沛恰好介绍:“这是敝亲袁训,现在太子府上当差。”袁训拱起手,因常大人年长,弯下腰去行了一个子侄礼:“见过年伯。” 常氏父子不敢怠慢,忙着见礼。大公子暗想,只看这个人,倒不是那种强压人的,来的姑娘也许不错。 然后,他又见到另一个人。 这个人身材也是高大的,面容俊美,满面亲切。大公子心中一愣,泛起不是滋味来。文章侯世子他是认得的,他和韩世拓同在京中长大,总是见过面的。大公子又暗自嘀咕上来,难怪小弟对这亲事有意见。文章侯世子的姨妹……难免让人想她是不好的? 常大人也和儿子是一样的想法,他们父子看看钟恒沛,没得挑。看看袁训,没得挑。再看韩世拓,表面上也没得挑。 好吧,那再看女眷们。 女眷们已下车,两个少年的妇人花团锦簇般,又有两个中年的妇人笑容满面,簇拥着一位老太太,笑呵呵的过来。 看上去,倒是富贵气向。 钟恒沛忙道:“这是姑祖母。” 这是倾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