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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屋子里一坐,交待看管的人:“弄盆水,把他弄干净再带给我,脏得不能见人的,我可不要!”

    有人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盆水进去,“哗啦!”

    “哎哟!”有人惨叫。

    再出来时,满身是水的落汤鸡世子爷出来。

    两个人一打照面,袁训似笑非笑,而韩世拓羞愧难当。

    他昨夜穿的是一件轻俏的淡粉色罗袍,今天已变成一件抹布装,又往下滴着水,这水还是井里现打的,冰得他在大夏天里牙齿打战:“的的的的……”

    就是有无端关上一夜发邪火的心,也让一盆水浇灭。

    他瞪着袁训,很想问上几句我犯的什么罪!可衣着狼狈,又浑身是水,一点儿气势也提不起来,除了瞪眼睛,就再没别的招数。

    袁训冷冷看着他。

    韩世拓低头拧衣上的水:“几时放我走!”

    没有回话。

    世子爷喘息一下,直了直腰杆子:“姓袁的,我父亲现是侯爵,现是京官,我韩氏一族,在京里当官的有十七人,放出京外的也有十几人,你想黑我,劝你省省!”

    袁训冷冷看着他。

    世子爷心头发毛,他昨夜吃的苦头不小。从花天酒地到黑屋子,虽是夏天夜里不冷,却让蚊子叮出一头包,又痒又难熬。另外喝过酒的人都干渴,这里别说茶水了,凉水也不给一口。没有恭桶,好在不大解,忍不下去在屋角里小解,又闻了一夜的味道,和他平时的香薰竹簟相比,把他几乎没薰死。

    又困,却又没床睡,就是能坐的板凳也没有一个。大早上的蚊子少了,才倚在屋角上觉得能睡着,就当头一盆凉水泼得冰寒入骨的,让人带到这里。

    看外面的天色,已是上午。

    韩世拓虽是一草包,可也草包得有些底气,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这就亮明出来,也有震慑袁训的意思。

    我是侯世子,你是什么东西!

    可袁训一言不发,看得韩世拓心中的底气渐渐地在溜走。

    他再开口,舌头有些打结:“这这这个,总得让我家人送几件衣服来吧?”世子爷现在发现有点儿不对头,难道罪名是莫须有?

    难道还要关着?

    太子殿下的为人,韩世拓相当的相信。可姓袁的要起点儿坏心,这可就难说的很了。

    袁训依然冷冷的看着他。

    “你你,你有话就说。”韩世拓语气完全软下来,对于这种有人瞪视无人回答的场面很不安。

    袁训这一次回了话,冷声道:“昨夜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说还好,提起昨夜韩世拓火冒三丈:“我们正在饮酒消暑,是你上来就打!对,我还要问问你呢!如今是清明天下,你凭什么打我拿我关我!”

    袁训冷冷看着他。

    他的目光入骨三分,韩世拓心头一阵发寒,又有些哆嗦。仰脸想想,挤个笑容出来:“小袁,你看我们也算是朋友,又不是不认识的人,说起来咱们就要成亲戚,你说是不是?”

    袁训冷淡开口:“昨夜我在哪里遇到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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