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郭伯言站直身体,双手扶着母亲,目光首先转向子侄。 “父亲。”郭骁唇角上扬,恭敬喊道。十六岁的世子爷,身似青竹,面如冠玉,这是与父亲久别重逢才笑了笑,不然平时与严父一样,也是不苟言笑的淡漠性子,眉眼冷峻,在国公府上下都极有威严。 他喊完了,二房的郭符、郭恕兄弟再齐声唤“伯父”,哥俩是双生子,今年十五。 郭伯言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都长高了,明早去练武场,我试试你们哥仨的身手。” 郭骁神色从容,郭符、郭恕互视一眼,露出几分心虚。 郭伯言再看向几个小姑娘。 大姑娘庭芳是他的亲生女儿,十四了,如花似玉的年纪,貌美端庄,因为郭伯言住在府里的时间不多,庭芳对这位父亲又敬又畏,父女之间多了一层隔阂似的,从不敢表现地太亲近,柔柔唤声“父亲”,再浅浅行礼。 “庭芳长成大姑娘了。”郭伯言心情复杂地道,女儿一大就要嫁人,他不舍,这些年父女聚少离多,他愧对女儿。 庭芳羞涩低头。 二姑娘郭兰芳、三姑娘郭云芳也过来行礼。 郭伯言挨个夸了一遍,再接过三夫人怀里两岁的小侄子尚哥儿抱抱,一大家子挪到厅堂,你一句我一句地共叙天伦。续完旧,太夫人心疼儿子,叫他先回屋休息休息,晚上再为他接风洗尘。 郭伯言便领着一双子女先走了,路上问问儿子功课,关心关心女儿身体,这才独自进了他的临云堂。连日赶路,郭伯言一身是汗,喝口凉茶便命丫鬟们备水,一盏茶的功夫后,他闭着眼睛站在宽敞的香柏木浴桶前,抬起双臂。 大丫鬟春碧、杏雨一块儿替他更衣,春碧脱了外袍,杏雨再解中衣,很快,郭伯言肌肉贲张的身体便露了出来,胸膛宽阔,残留着在战场上留下的道道伤痕,新的旧的交织,让人害怕,又莫名地吸引着看到这胸膛的女子去接近。 国公夫人谭氏十年前就去了,郭伯言正值壮年,因为在家时间少,没有闲功夫抬姨娘什么的,想了便用这两个丫鬟泻.火,算是通房丫鬟。人在外面,也都是收用地方官员为他安排的丫鬟,因为只是临时泻.火用,又没遇到看上眼的,郭伯言一个都没带回来,留给她们的原主子了。 对两个丫鬟而言,伺候国公爷是荣耀也是乐事,隔了这么久了,她们也想。春碧稳重些,只敢偷看不敢乱动,杏雨服侍国公爷的次数稍微多点,自觉当宠,便在替国公爷解腰带时,不经意般蹭了蹭男人窄瘦结实的腰。 刚碰上,就见那腰上肌肉猛地一缩。 杏雨窃喜,红着脸低下头,心慌意乱地等待主子宠幸,料想国公爷久旷,今儿个大概又要命她与春碧一起伺候了。 郭伯言的火确实被挑起来了,毕竟自从遇见林氏后,他便一直素着,禁不起如此直接的撩.拨。但郭伯言这个人很挑,没有中意的,他可以随便找个丫鬟解决,可一旦遇到满意的,其他人便再也勾不起他的兴趣,即便身体有需要。 “都下去。”推开围在身边的两个丫鬟,郭伯言沉声道。 杏雨脸一白,心知是自己惹主子不喜了,连忙与春碧退了下去。 郭伯言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更衣出来,窦义已经在院中等候了。郭伯言将人叫到书房问话。 “回国公爷,林姑娘母女归京后便幽居内宅,一次都不曾出门。林正道夫妻都很本分,半句话都没往外传,倒是……”说到这里,窦义顿了下,抬头看主子一眼才继续道:“倒是有二十几户人家慕名而来,求娶林姑娘,都被拒绝了。” 郭伯言冷笑,一个远嫁多年的寡妇,突然回来,林家也没张罗,便有那么多人主动求娶,可见林氏出嫁前就招惹了一帮人惦记。 “把这封信送过去。” “是。” ~ 郭伯言前脚刚进皇宫,后脚林氏便从亲嫂子那里得了信儿,本就不够平静的心湖,登时掀起惊涛骇浪。 “妹妹别急,国公爷刚回来,宫里府里都忙,等他得了空,定会过来看你。”柳氏低声安慰道。归根结底,她不信小姑子对嫁给权势滔天、文武双全又仪表堂堂的卫国公没兴趣,嘴上抗拒着,可能只是做做样子。 林氏知道嫂子不信她,她也无心辩解,苦笑着嗯了声。 柳氏劝地好听,自己却在担心卫国公时隔半年,忘了她的小姑子,尤其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点动静,然后就在她暗暗着急时,窦义来了,交给她一封信。柳氏大喜,马不停蹄地给小姑子送了去。 林氏只觉得这封信烫手。 “拆开看看吧,是福是祸,咱们心里有个底。”柳氏佯装镇定地道。 林氏刚要拆开,门外走廊忽然传来女儿的声音,甜甜地喊娘。林氏目光微变,立即将信藏到袖内,趁女儿进来前低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