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妹妹,那日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呢。” 身后的声音听的叶蓁蓁头疼,她说什么了?她自己都不记得。转而想到头上的桃花簪,她才明白沈皓安的意思,是她那天为了拒绝他手中花,信口胡诌说他辣手摧花的那句话。 叶蓁蓁脚步愈发快,躲瘟神一样跑回院子。 回来后,她把一身汗直喘的叶怀钰扔给寒芷,自己回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把桃花簪摘下来扔到桌上。 月竹垂头丧气认错:“姑娘,都怪我不小心。” “不怪你,这事情防不胜防。”她想不通费氏为何帮沈皓安这个忙,干脆就不想了。 “你把这簪子包起来,避过人送到沈皓安的小厮手里。” “他废了这么大劲送来,能收吗?” 叶蓁蓁扯起一抹冷笑:“他敢不收你就大声嚷嚷,到时候怕的必定不是你家姑娘。” 叶蓁蓁敢这么说也是因为她对沈皓安足够了解,事情若闹大了传回燕京,沈尚书绝不会轻饶了他,所以此事他不仅不会声张,甚至还会告诫身边人闭嘴。 月竹拿着用盒子包好的簪子出去,因为太急差点撞上一个人,她慌忙闪开时仍心有余悸。 “公子,公子勿怪,奴婢知错了。” 几年前初见楚凌渊时留下的心理阴影,到现在还时不时地发作一下。 楚凌渊看着面前抖个不停的小婢女,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长条盒子上,停顿一瞬。月竹早已跟叶蓁蓁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立即心领神会。 “姑娘让奴婢去送些东西……”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少年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过问,但眼神却出奇的冷。 “给谁送?” 月竹不知道能不能说沈公子的名字,模糊道:“给,给客人。' 还用问?叶家近来只有一个客人,楚凌渊抬眸看向月竹,那眼神让月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少年不发一言离开,她被从头到脚冻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有知觉。 “要命啊,公子真的有点邪乎。” 在她小时候的认知里,这人简直像是从地底深渊里爬出来凭空出现在人间的,月竹心里一直很佩服叶蓁蓁,她们家姑娘生就不凡,竟能与公子这等人物和谐相处,甚至偶尔还能撒个娇…… 月竹不禁又抖了抖,脚步僵硬地出了院门。 * 沈皓安在叶府小住了半个月,终于想起他此行的正事,那便是去拜会大儒温如旧,叶鸿生与温如旧交情甚笃,便代为引荐,于是,沈皓安由叶家小辈陪同来到了温氏书院。 他们来时听闻温如旧在打坐静思,不敢打扰,只能由书院管事引着到客室喝茶小坐。 静室中,温如旧与楚凌渊对坐在棋案两端,他手执白子犹疑不定,半响才谨慎落子。 “听说燕京沈氏来人了?” 少年不回答,他也不恼,好脾气道:“来的是沈恒的嫡子吧,此子与你同龄,听闻颇有才名,或许可以结交一二。” 楚凌渊垂下的眼皮动了动,手中黑子要落下时生生转了个方向,最终落在最关键的一点。 温如旧震惊地发现自己的白子死了一片,败局已定。 “我不与死人结交。” “你要杀他?为何?”温如旧不理解,他认为沈皓安这个人于局势无关紧要,只是因为他们年岁相近,便多说了一句,想让少年交个朋友。 楚凌渊的手从棋盘上移开,淡淡道:“沈氏,与我有仇,沈皓安,觊觎我的……”他顿了顿,眼中鲜少露出几分不确定。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