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曾多次一起出差,江仲霖如今仍会诧于赵和外出携带行李之多。哪怕此番两地飞行时间不足两小时,留宿不足三夜,她还是带了两个行李箱。 白衬衫,牛仔裤,帆布鞋。她款款而来,少了几分工作时的利落,多了些许舒适。 被她身影吸引的瞬间,手头乏味的工作邮件便显得更加烦人了。“啪”的一声,他关上电脑。引来了赵和的侧目。 “江总?”她询问。 “没事。”江仲霖不自然地转了个身,侧脸视她,“我去候机室等你。” 登机及落地,两个小时的飞行,赵和一反常态地既没办公也没看书。江仲霖只手一个登机箱,站在她身旁,陪同等行李。她的疲惫遍布,他免不了多嘴,“你不舒服?” 那夜至今,几个日夜已逝。最初那两天,她浑噩紧张。终于等到短效药的效力过劲,却又开始梦魇整晚。 梦里有方敏玉,穿着初见时的那身衣服,站在她面前,声音轻柔,“恭喜你呀,和和。”她分明是在笑,为何不见笑意? 梦里还有江绥,睡衣脱鞋夺门而出,眼眶通红,语气不可置信,“为什么会这样?和和姐。” 她不相信命,却常常被巧合打败。关于梦里的那些,她带着恐惧。一切都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她避不开。 “我?”她故意反问,“一切都好,谢江总。” 反感她的假笑,却无可奈何。江仲霖盯着她看了几秒,一言不发地率先走进了车里。 江仲霖的女人缘好是圈里公认的,或者说他这女人缘,是羡煞旁人的。亡妻是出身名门的温婉闺秀,可以在法庭上为了代理人指着法官的鼻子质问司法是否公正,更可以为了他早早的生儿育女准时下班。 众人都私底下笑说,方敏玉短命是可惜,也说也许是种解脱。江仲霖目前来看是不可多得的痴情种,可他也免不了毛病。近水楼台先得月,身边有个锋芒分厘不输亡妻的赵和,他还能安安稳稳做个柳下惠。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宴会厅里的大部分人都脸泛油光酒意正浓,心思显然不会在生意上,江仲霖站起入口看了几秒,皱起眉头转身想要离开。 “江总。”赵和扯住他的西装,“您刚才说要和程行长聊聊下一个项目。” 江仲霖生生收住步子,侧身看她,脸色不好,“带我过去。” 他眼眶里的抗拒太明显。 赵和一直知道,他对这些事的厌倦,所以她也一直在努力适应自己同样不喜欢的事。游离人群,成为优秀的秘书。 同行是同类人的概率不高,当然也不低,尤其对男人而言。江仲霖停在角落,视线落在另一头的赵和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中长款西装外套,里面是条酒红色的天鹅绒吊带连衣裙。看起来是很普通的上班套装,可现在怎么看怎么扎眼。萝卜丁的so? kate,12厘米高跟和红底在她的腿上比她的脸还诱人。 天使也性感。 自然想到了那个混乱的夜。怪他酒量太好,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困兽在苏醒,这座城池即将失去宁静。 那些男人的眼睛看在哪里,他是旁观者,也是同性别同爱好的人。他能把这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她这个当事人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些男人猥琐气逼人,她感受不到吗?笑得那么灿烂甜美,以为他们都是好人吗? 她还在笑,笑个屁啊。她的工作任务是他,是他江仲霖!她这智商,是怎么考上大学当上秘书的?这么蠢,早晚被那些男人活吃了! “嗙——”放下水杯,顾不得大力引来的旁人侧目,他大步上前,“赵和。” “江总。” “江总。” 站在一起的男女停下对话,赵和对男人说了抱歉,便跟在江仲霖身后和他出了大厅,“江总?”她确定自己没有招惹他。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