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走了,可是,他却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他心里该有多难过啊,光是看他惊慌失措的身影就知道。 车开的这么快,又是这种情绪,他是想死不成。 实在等不及了,杜长安把邵墨非从驾驶坐上赶下来,冷静道:“我来!” 邵墨非知道她的车技,二话不说让了位置,他出门的时候爷爷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 想到这里,他的心是沉痛的。 当杜长安狂飙车到邵家老宅的时候,只看到邵锦澜开着的车已经破烂不堪了,驾驶坐上只有少量的血迹,人却不在里面。 杜长安忙跑到邵光尧的房间,外面围着一堆人,邵家的所有人都来了守在外面,杜长安挤进去,看到的就是邵锦澜一脸模糊的血呆呆的现在老爷子的面前。 额头上的血迹一滴一滴的落在白玉般的地板上,那惊人的血迹凝聚幻化成一朵血红色的花,开的妖艳极了。 杜长安惊讶的捂住了嘴,额头上的伤口看起来有些骇人,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痛意似的,就连表情都麻木了。 邵家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去阻止,整个房间被死亡的气息笼罩着。 杜长安颤抖着走过去,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脚,声音异常的轻柔:“锦公子,我们去包扎伤口好不好?” “……”邵锦澜。 回答她的是沉默。 邵锦澜垂眸看着床上老爷子紧皱着的眉眼,现在的他,眼里看不进去任何人。 邵家的子孙站在一边,成一排。 个个面色沉痛,唯独只有邵景希脸上带着的是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过,现在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给包裹着,没有谁会注意到她。 邵二叔站在最后,他捏紧了拳头,满是悲痛的眼里带着一丝气愤,他居然就这么死了,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钥匙,钥匙他还没有找到呢? 邵锦澜就这么站着,谁的话也不听,杜长安几乎就要让人来强行打晕他绑过去给夏末让他治疗了,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失血过多的邵锦澜高大的身影便倒下了,倒在了邵光尧的床边,爷孙俩就像一起…… 那毫无生息的样子吓坏了杜长安,房间里一片混乱,忙叫人去叫夏末来。 她正要去就被邵夫人拦住了去路,邵夫人一脸的泪痕,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憔悴,仿佛老了十岁一般,颤抖着手指着她:“杜长安,都是因为你,从你来到邵家以后我们家就没安宁过,你给我滚,我们邵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保镖面面相歔不敢动手,他们都知道,锦少对这个女人极其的宠爱,若是以后锦少知道了,他们可就没命了。 邵夫人气的直接枪过保镖手中的枪,对着杜长安,歇斯底里:“你给我滚,不然我就杀了你,你害死了爸还不够还想害死我儿子吗?” 邵夫人此时情况非常激动,再刺激下去说不定她就真的开枪了,邵墨非挡在杜长安身前,对着邵夫人道:“大婶,你冷静一点儿,当务之急是先要让人来救大哥啊!” “让她给我滚出邵家,不准她再来。” “长安,你先回去吧,这里有什么事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你先回去!”邵二叔借机道。 杜长安可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况且他的眼神中很明显带着畅快,万一他对正虚弱的邵锦澜下手怎么办? “大嫂,你先回去,这里我会照看,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有心人伤害大哥的。”说着,邵墨非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邵二叔一点。 杜长安捏紧了拳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邵锦澜一眼,随后沉默着走了出去。 嘲讽的笑着,这就是所谓的母亲?为了赶走她竟然不顾自己儿子的安危,让自己的儿子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她可真是长见识了。 不禁为邵锦澜感到悲哀,如果是这样的母亲,她宁愿没有。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记忆中母亲温柔的脸,可是那张脸却是模糊的,她看不清…… 白色的灵堂里,摆满了祭奠的花环,一个个穿着黑衣的宾客静静的走进来,对着灵堂中央那张老人家的照片致敬。 邵氏的老爷子病亡了,震惊了整个商界,不少商界政界的人士都来送别。 邵锦澜穿着黑色的西装,头上扎着白色的白绫,额头上还包裹着一层纱布,那天车祸的伤口不小,他在夏末给他治疗以后,刚醒来就过来了,血染红了白绫,他跪在灵台前。 他脸如白纸一般,却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低头跪在像极赎罪的姿态,跪了几个小时,一动也没动过。m.daoJUHuiSHoU.cOm